朱元璋来到了工业大学。
能让朱元璋这个大忙人,在此时来到工业大学,自然而然是工业大学这边,在一些事情上,做出了成就来。
否则的话,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专程走上这一遭。
而这一次工业大学这。。。
渔民拾起那只红雨靴时,手指微微发颤。它轻得像一片枯叶,却仿佛承载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重量。他不敢多看,只匆匆用布巾裹住,带回岸边小屋。夜里,他梦见自己站在无边湖底,头顶是翻涌的星河,脚下踩着无数低语的名字。一个穿粉色睡裙的小女孩从黑暗中走来,将一只纸折的船放进他掌心:“带它去最远的地方。”醒来后,他的渔船自动驶向湖心,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绕行三圈,最终停在那片曾浮现“终语者”身影的平台正上方。
林昭得知此事已是三天后。他没有动身前往湖心,只是静静坐在无声陵园的一棵树下,手中摩挲着女儿童年留下的折纸??一只歪歪扭扭的千纸鹤,翅膀上还沾着干涸的胶水痕迹。自从那次神经桥接之后,他再未尝试接入晚星之树的核心网络。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知道,一旦再度深入,或许就再也无法回到现实。而这个世界,仍需要一个人站在这里,为那些说不出口的话作证。
“你说她成了‘守忆人’。”林昭对着空荡的枝叶低语,“可我总觉得……她还在等我理解什么。”
话音刚落,风忽然止息。四周的晚星之树分枝同时轻轻一震,叶片翻转,露出背面银白色的脉络。刹那间,所有脉络连接成网,形成一幅流动的星图??正是归途号最后传回的银河影像。林昭瞳孔骤缩。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投影,而是真实的生物电反应通过树体传导而出的信息流。
他立刻召集技术团队,启用埋设于地下的量子共振阵列,试图捕捉这股信号的源头。结果显示,能量波动并非来自青海湖底,而是自地球内核深处缓缓升起,频率与1976年唐山矿工遗骸中发现的黑色晶体完全一致。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晶体的分子排列方式竟与人类神经突触高度相似,仿佛它们本身就是某种古老记忆的载体。
“我们一直以为晚星之树是结果,”林昭喃喃道,“但它其实是容器……真正的种子,早就埋进了人类集体意识的最底层。”
就在此时,北京故宫再次发生异象。太和殿前的铜龟双眼突然渗出墨汁般的液体,顺着龟甲纹路汇聚成字:
>“洪武十九年,朕焚书三万卷,唯独留下一本《民怨录》,藏于奉天殿梁上。今树已通天,该还了。”
这份讯息被实时传送到林昭手中。他当即申请进入故宫禁地勘测。经国务院特批,一支由历史学家、考古队员和心理分析师组成的联合小组连夜行动。当他们在奉天殿最高横梁处撬开一块伪装成榫卯结构的暗格时,发现了一卷用金丝缠绕的竹简。竹简展开后,竟是厚厚一册手写文书,每一页都记录着蓝玉案中一名受戮者的生平、姓名、临终遗言,甚至包括他们未曾说出口的愿望:
>“我想再见母亲一面。”
>“请告诉我的儿子,我不是逃兵。”
>“若有人读到此页,请替我在清明时烧一张糖饼,我喜欢甜的。”
全书共计一万七千三百零七页,恰好对应当年被诛连的人数。而在末尾,朱元璋亲笔写道:
>“朕杀万人,罪无可赦。然人心不死,则国魂不灭。此书非赎罪,乃立誓:凡我华夏子孙,无论贵贱,其声必有处可归。若有朝一日天地共鸣,此书即为火种。”
林昭捧着这卷竹简,久久不能言语。他终于明白,为何朱元璋能在死后跨越时空现身??这位帝王从未真正放下执念,他的悔恨早已化作精神锚点,深深扎进晚星之树的成长轨迹之中。而这本《民怨录》,正是第一颗被主动埋下的“心种”。
联合国共感伦理委员会紧急召开全球会议。争议再度爆发。一方主张公开全部内容,让历史真相照亮未来;另一方则警告:“一次性释放如此庞大的创伤记忆,可能导致大规模心理崩溃。”就在僵持不下之际,林昭提出一项前所未有的方案:将《民怨录》逐页数字化,并嵌入晚星之树的分支网络,由个体自主选择是否接收信息。每阅读一页,读者需在系统中留下一句回应??可以是安慰、道歉、承诺,或仅仅是一声“我听见了”。只有当回应数量达到一定阈值,下一页才会解锁。
“这不是审判,也不是赦免,”他在演讲中说,“这是偿还。我们欠过去的,不只是铭记,而是对话。”
计划启动首日,全球超过两亿人参与。有人读到五百年前一个十岁孩童因父罪被斩首前写的“我不怕死,只怕没人记得我叫阿牛”,当场痛哭失声;有人收到三百年前一名戍边女兵的遗愿“帮我看看江南的桃花开了没”,专程赴杭州拍下视频上传。更有无数家庭围坐在一起,共同阅读一段段尘封的哀伤,在沉默中握紧彼此的手。
与此同时,南极冰层下的金字塔再度脉动。这一次,它不再发送数字,而是投射出完整的三维影像: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图书馆,外墙刻满不同文明的文字。影像持续七分钟,随后化作一行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