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子说得果然没错,你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封烈说起这话的时候,白砚恰好赶到门前,听到这话,忍不住挑了挑眉。
“阿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自己的坏话被人当众揭穿,白砚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般的笑意:
“好吧,我不是来阻止你们的。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如果你们再这样继续打下去,那边那个——”
“阿烈,你的泥巴种小女友,就要没命了。”
白砚一耸肩,封烈和裴瑾的目光一齐向温念望去。
身材娇小的女孩身上裹着裴瑾的纯黑色西装,仰面躺在地上。
正常尺寸的西装外套穿在她身上,就成了一条宽大的裙子,几乎将她整个身体包裹。
纯黑的布料映衬着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无比柔弱与可怜。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如海藻一样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上。
原本粉润的唇已经变成了淡粉,如一朵凋零的樱花,毫无生气的闭着双眼。
“温念?”
“温念!”
裴瑾面色一冷,顾不上还在怔楞着的封烈,快步上前,与此同时,手心一团光晕缓缓升起,飘至温念头顶上方,继而化作无数光点,没入她的身体里。
封烈的脸色很差,臭得像是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面色铁青,想要上前,又硬生生止住脚步,憋得头冒轻烟,周身又开始隐隐闪烁火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烈看着裴瑾给女孩治疗的样子,越看越觉得这幅画面无比碍眼。
想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特别是女孩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的模样,心脏就像是被一把大铁锤击中,火烧火燎,说不出的暴躁。
“我说过,这只是个误会。”
相比于封烈的激动,裴瑾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道的陈述事实:“她才刚刚死里逃生,自然承受不住你我异能的威压。”
裴瑾简短的解释:“我刚才经过时恰巧看到她在被人欺辱,险些丧命,才出手救下。”
“对方是水系天赋者,温念差点被淹死,至于你刚才看到的场景——我只是在为她进行治疗而已。”
裴瑾点了点角落,一片废墟中,孟靖薇的表情无比惊恐。
她浑身被金光化成的丝线捆得严严实实,嘴巴堵着,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着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封烈。
封烈愣住,目光从孟靖薇身上移到温念面无血色的脸上,女孩睫毛微微颤了颤,显然就要醒来。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蝴蝶,蝶翅孱弱到几乎透明,也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温念时的场景。
那时的她就很弱小,被几个人围着欺负。
小小的人,被人吊着扔进水里,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就像现在一样,可怜兮兮。
这个时代以武为尊,弱肉强食,封烈更是如此。
他以前最瞧不起这种窝窝囊囊的小可怜,当时见了也并未在意。可现在,看着女孩虚弱狼狈的模样,心中却盈满了难以抑制的酸楚与心疼。
“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封烈慢慢走到温念身前,女孩抖动着睫毛才刚刚睁开眼,表情有些茫然,但在看向封烈的时候,神色瞬间变得惊恐。
封烈愣住,这一瞬间,心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痛楚。
她怎么能感到恐惧呢?
她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也不该怕他。她只能爱他。
那眼神应该是热烈的,充满爱意的,带着依恋的,就像从前那样。
只要有他在场,她的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她只能为他哭,为他笑,永远都只看着他!
稚嫩的萌芽破土而出,这一刻,封烈诚然窥探到了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