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对于温念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封烈。
好兄弟养的小宠,性格怯弱,却十分乖巧。
起初,只是觉得有趣,觉得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是如何引得自己眼光于顶的好兄弟另眼相待。
后来,就变成好奇,想要探索她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才能引得封烈和裴瑾同时动心。
阿烈就不用说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直肠子一个,脾气虽然臭,但其实没什么大的坏心眼。
但裴瑾那家伙就不一样了,外表温润儒雅,人模狗样的贵公子,内心却压抑又黑暗。
旁的人看不穿,白砚却是懂的。除了精神系异能天生的敏感,更是因为那种独属于同类之间特有的微妙。
阿烈那家伙脑子不聪明,做出的事也令人发笑。
自以为充满占有欲的亲吻,却不知,将女孩动情呜咽的可爱模样这样展露在别的男人面前,是多么危险的行为,多引人觊觎。
一个裴瑾,一个自己,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男人喜欢女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自己会因为欲|念而生出觊觎之心,也没什么难以理解。
温念慢吞吞的吃完了一块点心,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主位上的男人就又递来新的一块。
白砚之前不懂封烈为什么总是那么执着于亲自给女孩喂饭,如今饲主变成自己,才明白这种饲养小动物的乐趣。
人长得好看,就连吃东西的样子也很顺眼。
樱桃大的小嘴紧紧抿着,伴随着咀嚼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小仓鼠,小巧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
他的眼神不自觉发暗,看着女孩的吃相出了神。
温念真是被他的眼神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眼神并不陌生,因为封烈也喜欢这样看着她,每次看着看着,就要开始动手动脚,她想躲又不敢躲。
自从不再喜欢封烈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酷刑。
温念身躯僵硬,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头也不自觉越垂越低。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一直向下,没入桌子底下,钻入地里,到一个谁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多么心慌。
温念脑子聪明,也清楚,面前的男人是比封烈更危险的存在,面上彬彬有礼,心思却深不见底。这种人最可怕了,因为连他是高兴还是生气都看不穿。
她小心翼翼的躲闪着,睫毛颤个不停,就见面前的男人忽而靠近几寸,紧接着,那双无比纤细修长,仿佛钢琴师一样的手伸到她面前,温念大气不敢出,白砚却只是十分自然的抹去她嘴角沾着的点心渣。
“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白砚是这样说的,心情似乎不错,声线柔和中还带着点笑意。
“别光吃点心啊,也喝点水。”
他抬手递来一杯果汁,温念也没注意是什么,头也没太抬就囫囵咽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还呛了一下,想咳嗽,又被咬着牙忍住。
心脏真是好敏感的,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拎着呢。
‘实验体’三个大字,就像是一把利剑悬在她的头顶,让她完全无法放松。
裴瑾什么时候来啊。
他会来救她吗?
温念心中不断这样想着,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
不知不觉,盘子中的小点心再次被吃光了,她正不知所措间,忽而被身前的男人揽住肩膀。
“啊!”
这一下动作来得太突然,温念忍不住惊叫一声,身子向后缩了缩。
身前的男人,无论是气息还是触感,全部是无比陌生的,她下意识抗拒。
叫出声了,才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又开始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