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有自知之明,才编造了这样谎言,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裴瑾搂着温念,两人又轻声细语说了些别的,一直到傍晚,温念实在疲乏支撑不住,裴瑾才守着她睡了,待她睡熟,自己回了裴家。
从这天起,温念便在这间小院子里住下了。
学校那边裴瑾再次帮她延长了假期,怕她无聊,又给她送来许多机械方面的书,其中不乏一些十分罕见的高精尖技术,和一些十分精巧的机械模型。
温念很惊喜,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是空落落的,隐隐不安,远不如与墨墨在仓库时那样充实安定。
作为裴家独子与第一军校学生会会长,裴瑾很忙。
白天时他不得不去上学,又要处理裴寒舟布置下的政务,又要处理学生会事务,只有到了傍晚,才有时间来陪一陪温念。
温念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小院度过,心中的焦灼也与日俱增。
又是担忧温阿姨,又是担心墨墨,有时也会想到封烈,想到他那双赤红又疯狂的眼,就担忧他怕是没那么轻松放过自己。
事实上,她的担忧的确没错,最近几天,封烈的脾气是越来越差,的确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原本,是真的想着放手的。
他封烈,封家大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强迫女人?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非要去强扭不熟的瓜?
只是想着她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眼睛,想着她说起‘放过她’那句话时的神情,心中就跟刀搅了一样的疼。
没想逼她的,真没那么下作,难得喜欢的女孩,怎么会想要折磨她,看着她痛苦?
他是个男人,且是个性格相当高傲的男人,可现在,怎么就能为了一个女人,落得这神不神,鬼不鬼的模样?
所以,那一瞬间,封烈是真的想过要放手的。
只是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痛苦。
一天,两天……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痛苦的时候,时间的维度似乎变得越来越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白砚的话,不停猜想着温念在裴瑾面前时的模样……
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很亲密?
他会吻她吗?还是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
面对喜欢的人,念念一向是很主动的,又乖又软,怯生生的目光像是有温度般的看着你,那眼神专注的,仿佛整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
多么痴情。
多么热忱。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住这样的热情。
封烈曾经拥有过,所以更加难以接受,有一天,她将这份爱意给了别人……
那是他的东西,就该一辈子都是他的东西!
只是这样想着,心中就弥漫起无穷无尽的恨意,恨自己,恨裴瑾,唯独不恨她。
所以怎么能放手呢?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伏在别人怀里,被吻得娇|喘连连?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孕育别人的孩子?
不!他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每过一日,心中的痛楚便痛上一分。那种极致的思念真是磨人,磨得人连骨头都碎了。
封烈失魂落魄,满心满脑子都是温念,到最后,别的事情都不做了,成日死气沉沉,双眼直勾勾的就坐在裴瑾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盯着裴瑾处理那些繁琐的学生会事务。
“该还回来了,冷静了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封烈神情魔怔,念魂似的喃喃说着。
裴瑾神色不变,专心致志的处理那些政务杂事,被他念得烦了才一句“念念不想见你。”轻松给他挡了回来,也让他愈发心如刀绞。
裴瑾的态度很坚决,如今人在他手里,有他护着,封烈就算想强抢,也要顾忌裴家,顾忌温念的感受。
他脑子钝痛,心中更是烦躁不堪,人在学校,魂却早已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