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小嘴,就像是水蜜桃,饱满而精致,可为什么说出的话却总是那么令人心痛?
多么可恶的女孩。
真是一个脆弱又强大的矛盾体。
白砚的目光一刻也不肯从温念身上离开,长时间的执着令他双目赤红,手心里则一直紧紧握着一个浅粉色的药瓶,就像是粉色的细沙揉碎进淡蓝色的海水,在灯光下折射着如梦似幻的光芒。
……
第四天的时候,温念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饭吃得很少,连水都少喝,如碎星般璀璨的双眼就像是被笼上一层薄纱,逐渐变得黯淡。
就像是一株失去了水分的花枝,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唇色变淡,整个人仿佛失去生气,开始摇摇欲坠。
她开始还在叫‘墨墨’的名字,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就像是意识到对方真的不会出现般,脸上浮现粗迷茫绝望的神情,默默的流眼泪。
温念哭起来是很好看的,脆弱得就像是一块易碎的水晶。皮肤是白的,发是黑*的,只有眼眶泛红,像是一片被揉碎了的、潋滟的桃花。
那晶莹的泪珠儿顺着不见丝毫瑕疵的脸蛋缓缓下坠,一直坠落到白砚心里。
温念声音很小的对着空气说话,说自己的恐慌与害怕。
她嘴巴里念着温阿姨的名字,说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是表演吗?
应该是吧。可到了后来,温念自己也动了真心,很多话她是没法对任何人说的。她个性天生如此,善于隐忍,羞于将自己的伤口刨开给别人看。
可此时因为看不到白砚的脸,说起这些反而变得容易许多。
主动的示弱与憔悴的姿态还是让白砚心软了,终于,在第四天晚上的时候,他再次出现了。
其实他这些天晚上每天都会出现,先是用精神异能让温念陷入沉睡,然后再像个变态一样爬上她的床,用舌头一根一根舔过她的每一根手指,甚至脚趾,最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起睡去。
等到第二天温念醒来之前,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悄悄起身离开。
这原本是个万无一失的把戏,可不知为何,他的精神系异能似乎对温念而言并没有那么有效,也因此,温念才能知晓许多她本不该知晓的秘密。
比如,白砚在她耳边喃喃的话——对封烈和裴瑾的嘲讽贬低,对自己的势在必得,还有某种叫做迷情剂的药物?似乎让他很为难,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用在她身上……
温念心中凛然,大概能猜到那是一种什么东西,能操控人的心智的秘药,让人彻底沦为没有思想的木偶。
白砚似乎也不想得到一个彻底失去自我意识的躯壳,所以虽然千辛万苦制得了那种药水,却一直没有使用,反而是将她关在这个特殊的房间里,意图通过‘五感实验’对她进行洗脑操控……
只是他没想到,温念虽然看似柔弱,但意志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此时,面对背对着房门缓缓走来的男人,温念的眼中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激动,就像是一个已经被折腾得心力憔悴的溺水之人抓住浮木,那种带着些委屈的期待,的确很好的取悦了白砚。
对,就是要用这种眼神看他,专注的,充满依恋的,永远只看着他一个人……
他才是她的天,是救世主,是可以左右她生活的唯一希望。
“念念……”
男人相比于几天以前变得更瘦,那种小王子般矜贵肆意的气质被冲淡,如吸血鬼般苍白的脸上,更显出几分偏执与痴迷。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以为的实验,受折磨的又何止是温念一个人?
他快步走到床前,抬手揽住温念的肩,女孩微微蹙眉,身体僵硬,却没有躲开。
相比于几天之前,她的态度的确有了很大的软化,但略微泛红的眼尾,仍保留了一些倔强与不甘,将那种由抗拒到软化的挣扎与抗争实质化。
谁能抗拒这种改变的感觉呢?
就像是驯马,那种臣服的过程更令人着迷。
而温念要做的,就是要让这变化的过程变得更明显,也更曲折。
这不是一件易事,特别是面对的还是一个无比敏锐的、精神系异能的天赋者。
但也因此更有趣味。
白砚就像是一条隐忍的毒蛇,盘旋着将头埋在温念颈窝,近乎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香气。
“念念,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