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阴险的野狗,全是外伤,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博同情!
“念念,你相信我,他是装的啊!”
“他故意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为了故意博取你的同情!故意装可怜!”
封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指着地上的零,因为激动,嘴角的血涌得更凶。
“你看他!他根本没伤那么重!他在骗你!”
“念念,你别被他骗了!你看我……我真的快不行了……我骨头断了……内脏可能也……”
封烈语无伦次,声音因为剧痛和急迫而扭曲变形,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甚至故意用那只还能动的手,狠狠砸向自己受伤的肋侧!
“唔——!”
一声压抑的痛哼,伴随着骨头错位的细微声响,封烈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湿透的衣衫,身体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
剧烈的痛楚让他几乎窒息,但心中却升起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看啊,念念,我真的伤得更重!
我比那个装模作样的野狗伤得更重!
你快看我啊!
……可不爱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获得一丝垂怜。
从某种角度来说,温念的确心狠。
念念……
封烈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这次不再是咳出的血沫,而是真正的、带着内脏碎块的血块!
剧烈的情绪冲击和自残带来的二次伤害,让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彻底陷入一片血红和黑暗,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重重倒去,“砰”地一声砸进冰冷的泥水里。
惨,实在是太惨了。
向来不可一世的封家大少,如今将自己折腾得连死狗都不如。
可无论是权律深还是白砚,没有人幸灾乐祸。
他们是情敌,曾经也勾心斗角有过不少龌龊,可现在都一样……只是同病相怜,被放弃的可怜虫。
看着封烈的惨状,就连一向心思深沉的白砚都说不出话来,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灵魂仿佛坠入深渊,无尽的绝望,只有胸口的闷痛提醒他还活着。
相比于白砚,权律深作为权家家主,一个成熟男性,哪怕深受打击,也不会那么容易崩溃。
人的性格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
杀伐果断的男人,显然没有舍己为人,成人之美的善心。
不过片刻,便已经下定决心,一定杀了零。
必须死,
零一定要死!
第178章
雨越来越大了,天空似乎也感受这片修罗场中酝酿的滔天恨意与冰冷绝望,彻底撕去了最后一丝温情的伪装。
不再是缠绵的丝线,而是从上天肆意挥洒的银箭。
大雨倾盆而下,狂暴地、无情地抽打着大地,也抽打着泥泞中每一具或残破,或僵立的躯体。
世界被一片灰白的水幕彻底吞噬,视线所及,只有模糊扭曲的轮廓。
远处爆炸产生的光晕在滂沱雨水中晕染开,像垂死巨兽浑浊的眼瞳,无力地注视着这场无声的凌迟。
雨点砸在积水的泥洼里,溅起浑浊冰冷的水花,发出单调而绝望的轰鸣,如同天地为这场惨剧奏响的、永不停歇的哀乐。
一阵风吹来,卷着冰冷的雨水,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在权律深挺立却僵硬的身躯上。
他昂贵的衣料早已湿透,紧贴着他雕塑般冷硬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