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著丁燁已经把匕首拿出来,对著自己的手指就斩,时也隨手弹出一发指气劲,將其打断。
“丁先生不必如此。”时也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丁燁居然直接跪了下来,抱拳行礼。
“时也君!我不可为吾主做出承诺,但恳请时也君给个机会,这事,真的很重要。”
时也目光闪烁了片刻,终究还是鬆了口,停住脚步:
“人在哪?”
“就在书院里,我居所独院。”
“带路。”
“好,时也君请跟我来。”
丁燁引路,时也跟著,他们穿过青石迴廊的时候,脸上还是你不服,我不顺的表情。
其他人也都露出看笑话的神色。
不过一路与人渐行渐远,来到丁燁所在的居所后,时也的脚步微微放缓。
暮色正沿著飞檐滴落,秋叶落於地面,更添黄昏之感。
时也警见院落梧桐树下,立著个戴青铜面的灰袍人。
因为戴著面具的缘故,时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是听他微微感慨: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感觉到时也靠近,这人掀开面具,露出张苍白如纸的脸。
他的目光略显失焦,有著非正常人的颓废感,睫毛很长,眼尾硃砂痣在暮色里红得妖异,带著几分病態的美感。
有点像女人。
如果说时也的相貌是英俊,那此人便可称之为俊美。
时也刚刚才见过公子湛,从这人与公子湛有著几分相似的面部稜角,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那个传闻中缠绵病榻的储君,公子岐。
廊下秋风带著几许落叶,也带来了他袖间飘来的药香,只是这药香里掺著血腥气。
时也嗅到了这股味道,却没哎声,只是平静等待对方的开口。
“时也君,我身体不好,又被禁足,突来冒昧,还请见谅。”
公子岐的话里透露了许多信息。
被禁足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所以时也只是微微眉,没有著急回应。
过了许久,时也才拱手行礼:
“大殿下。”
公子岐盯著时也看了许久,最开始面带笑意,但隨之而来的却是些许疑惑,
震惊,最终才幽幽嘆息,释然。
“我见时也君气血充盈,並无亏空,看来我准备的东西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