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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横阳堡（第1页）

横阳堡外，旭日初升。

已经完成了围城部署的没藏讹庞，亲眼目睹了刚刚结束的对几名宋军俘虏的审讯。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将地上那几名浑身血迹，受刑痛到精神已近崩溃的麟州骑卒拖下去。

“。。。

林晚离开山洞后，并未立即启程。她在周老指引下，于菩提树西侧半山腰寻得一处废弃的茶寮遗址。这里曾是马帮歇脚之地，如今只剩几根焦黑木柱与半堵风蚀土墙。她用随身携带的帆布搭起简易遮棚，在屋角堆满干柴，又从附近溪流引水入陶罐，准备在此停留数日，整理所获信息。

夜深时，她取出那台伪装成电子词典的加密终端，将油纸画卷扫描存档。图像经算法解析后，显现出隐藏在山水轮廓间的坐标序列：云南勐腊、贵州雷公山、广西大瑶山、湖南雪峰山……每一处转折皆对应一个教学节点的更新位置。更令她震惊的是，这些点位正以极缓慢的速度移动??并非误差所致，而是整个网络在动态漂移，如同地下暗河般悄然改道。

“他们在规避追踪。”林晚喃喃自语。她忽然想起若兰影像中提到的“逆向追踪系统”，立刻调出此前拍摄的铜铃基座照片，进行边缘增强处理。八卦纹路在高倍放大下显露出细微刻痕，竟是微型摩斯密码。破译结果显示：

>“勿返昆明。陈默被捕。信号源暴露。”

寒意顺着脊背爬升。她猛地合上设备，环顾四周黑暗。风穿过残垣发出呜咽声，远处传来猫头鹰低鸣。她强迫自己冷静，回忆最后一次与陈默联络的情景??那是七天前，他在桂林实验室发来一段语音，背景有水流滴落的声音，语气急促：“第二批种子已成功嵌入‘豆瓣酱’发酵菌群，但监测到异常频段扫描……我可能被盯上了。”

当时她以为只是技术警报，未曾多想。如今看来，对方早已顺藤摸瓜，切断了南方支线的信息回传通道。

她迅速清空终端缓存，删除所有定位记录，仅保留最核心的三份文件：《诗教通义》音频索引表、“共鸣计划”分布图、以及北极服务器倒计时协议。随后点燃火折子，将备份纸条投入铁锅焚烧。灰烬尚未冷却，忽听山坡上传来枯枝断裂之声。

林晚熄灯卧倒，手握紫外线笔紧贴胸口。月光斜照，映出两个模糊人影缓缓靠近。其中一人脚步拖沓，似有伤在身；另一人则行动敏捷，肩上扛着某种仪器。

“确定是这儿？”年轻男子低声问。

“热成像显示有人体余温。”女子回答，声音清冷，“而且……这里有烧过的纸灰，新鲜的。”

林晚屏息不动。她认得这口音??北方口音略带卷舌，是“正气歌唤醒计划”的成员常用语系。但她不敢贸然现身。

“我们不是敌人。”女子忽然提高音量，“如果你是林晚，请回应一句《礼记》里的原话。”

林晚迟疑片刻，轻声念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刹那间，两人快步走入茶寮。女子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有一道旧疤；男子则从背包中取出便携式干扰器，开启全频段静默模式。

“我是苏砚，北京心理实验室外联组。”女子说，“这位是李昭，信号工程师。我们奉命接应你，代号‘春风-甲字柒号’。”

林晚仍保持戒备：“若兰给过你们什么信物？”

苏砚不答，反手从颈后取下一枚银吊坠，打开机关，内里竟是一小片透明薄膜，上面密布肉眼难辨的文字??正是《诗教通义》第一章微缩胶片。

“这是若兰亲手交给第一批行动员的凭证。”她说，“每一片都独一无二，含纳米级水印编码。你可以用紫外线检测。”

林晚取出笔形灯照射，果然看见浮现出一朵“不忘花”图案，边缘环绕着十六进制代码。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吊坠归还。

三人围坐火边，苏砚简述来意：北方实验室通过脑波共振实验发现，持续接触古典文本可显著提升个体认知韧性。于是他们开发出“正气歌唤醒计划”，将《孟子》《大学》等篇章转化为特定频率声波，植入城市广播、地铁提示音甚至空调通风系统的低频震动中。近期数据显示，接受潜移默化影响的人群，在面对权威误导时的质疑率上升近四成。

“但我们低估了对手的反应速度。”李昭插话，“上周，国家舆情中心突然启用AI语义过滤网，能自动识别并屏蔽任何带有‘民本’‘仁政’色彩的公共言论。连幼儿园儿歌都被审查??有家长投诉《小星星》旋律暗合《黍离》悲调。”

林晚心头一震。“所以陈默……”

“他是在试图建立量子加密传输通道时被捕的。”苏砚沉声道，“桂林基地被突袭，所有活体培养皿遭销毁。但他提前将关键数据转入一枚仿古玉佩，交由一名快递员送往云南。我们怀疑那名快递员就是你现在联系不到的‘阿?’。”

林晚猛然想起那个始终沉默的手语女人。她从未见过她的真容，也从未听过她的声音。可她教的手势，却成了贯穿整场行动的精神图腾。

“阿?没死。”她坚定地说，“她只是转入更深的地下。”

李昭点头：“我们也这么认为。而且……我们收到了来自昆明监狱的异常信号。”

他打开平板，播放一段截获的监舍监控音频。起初只有咳嗽和铁门开合声，直到凌晨三点十七分，某个囚室传出极其轻微的敲击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