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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废渊（第2页）

“你要做什么？”紫微帝君惊怒。

“我要把它还给世人。”宋宴微笑，“把选择的权利，还给他们。”

他举起归墟剑，不是斩向心脏，而是刺入自己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青铜巨轮之上。那一瞬间，所有齿轮停滞了一息。

紧接着，血液化作金线，顺着纹路蔓延，将一个个封闭的命运节点逐一打开。那些原本被判定为“冗余”而抹除的生命，开始重新浮现虚影；那些因战乱而失传的技艺，悄然在梦中复苏；甚至某些早已断绝的血脉，也在这一刻感应到了遥远的呼唤。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有人以自我献祭的方式，逆转天机。

“你疯了！”紫微帝君咆哮，“你会被彻底抹除！连灵魂都不会剩下！”

“无所谓。”宋宴咳着血，仍站着，“只要还有人记得‘守灯’的意义，我就没真正消失。”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皮肤化作星屑，骨骼燃起青焰，唯有握剑的手始终未松。

而在人间，北境冰原上的祭坛突然爆发出耀眼白光。那口寒玉棺中，原本属于“掌柜”的残魂正缓缓消散，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白衣人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原来……真正的破界，从来不是打破天轨，而是打破‘无人敢反抗’的信念。”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天轨核心处，那颗心脏猛然膨胀，竟想吞噬宋宴残存意识，借此完成最终进化。一旦成功，紫微帝君将以更高维度重生，届时不仅预知成立，连自由意志都将被视为“错误”而被清除。

千钧一发之际??

“铮！！！”

一声剑鸣响彻寰宇。

不止一道，而是亿万道。

东方海岛，三百弟子齐斩海水，剑气穿云；西方沙漠，万骑觉醒者同时拔剑，黄沙化刃；南方海底，十八剑灵共诵誓约，地脉共鸣；五大王朝境内，无数平民百姓哪怕不懂修行，也拾起菜刀、锄头、剪子，高举过头，口中呐喊：“我们也要选！”

他们的力量微弱，甚至无法触及天轨。

但他们的心意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超越逻辑的存在之力??集体意志。

这股意志顺着光柱逆行而上，注入宋宴即将溃散的躯壳之中。

刹那间，他重新凝聚。

不再是完整的宋宴，也不是单纯的“掌柜”，而是一种全新的存在形态??由初心、记忆、牺牲与千万人的信念共同塑造的“守灯之影”。

他睁开眼，双瞳皆化星辰。

归墟剑在他手中彻底蜕变，剑身透明如水晶，内部流淌着无数细小的人影，那是所有曾为自由挥剑者的灵魂投影。

“紫微帝君。”他轻声道，“你看清楚了。”

他举剑，指向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这不是一个人的反抗。”

“这是??”

“**千万人共执一剑！**”

剑落。

无声无息。

但整个天轨，轰然碎裂。

青铜巨轮崩解成漫天光雨，洒向人间。每一片碎片落地，便有一座监天塔废墟绽放绿芽；每一道裂痕弥散，便有一个孩童在梦中学会写字；每一丝余波掠过，便有一对仇敌放下刀兵，相拥而泣。

守灯星不再闪烁，而是恒定如日，照亮黑夜。

天机台，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