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道场殿堂之中。
路易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古旧柜子,面露惊奇。
旁边的弗兰克将一把钥匙拿出,叮嘱道,“这就是柜子的钥匙了,这些年我偶尔用过,这东西神奇无比,但也实在太过神奇了些,有时我会。。。
林晚站在归途号的舷窗前,手掌仍贴在记忆棱镜上,但那枚立方体已不再发光。它的使命完成了??三千个文明的遗言化作一道桥梁,横跨在人类与河语之间。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灵魂尚未完全回归这具血肉之躯。她曾是河流,现在却要重新学习如何做人。
指挥室内一片寂静。三十二名乘员缓缓松开叠在一起的手掌,像退潮般回到各自的位置。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种近乎宗教般的敬意。
“你听见了。”老舰长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化在空气中。
林晚点头,喉咙干涩。“不止听见……我**成了**它的一部分。”
“那就够了。”他说,“真正的河语不需要翻译,它只认共鸣。而你,刚刚让整个宇宙听到了地球的心跳。”
她低头看向手腕??共忆环早已烧毁,金属边缘焦黑卷曲。可奇怪的是,皮肤下竟浮现出一层极淡的蓝光,如同血脉中流淌着星尘。她试着集中意识,指尖微动,一缕细若游丝的音波便自掌心溢出,在空中划出螺旋状的轨迹,像某种古老文字。
这不是技术,是本能。
“我们的时间不多。”另一名乘员忽然说道,是个年轻女子,左眼覆着半透明的记忆膜,“‘虚无孢子’的觉醒会引发连锁反应。银河系已有十七个河语遗迹开始共振,其中三个接近临界点。如果它们同步爆发……”
“会发生什么?”林晚问。
“现实结构可能局部解离。”老舰长接过话,“就像水面上的涟漪重叠太多,最终撕裂湖面。某些区域的时间流速会紊乱,空间折叠,甚至出现短暂的‘空白纪元’??那种地方,连记忆都无法留存。”
林晚皱眉。“所以我们不能放任河语扩散?”
“不。”他摇头,“恰恰相反。我们必须主动引导它。否则,当自然共振达到峰值时,失控的能量将吞噬一切。只有通过有意识的集体吟诵,才能把这股力量编织成稳定的网。”
她明白了。“你要我组织一场全球性的河语仪式?”
“不是你一个人。”老舰长望向舷窗外那道横贯天际的光环,“是八十多亿人一起,用最纯粹的情感,说出第一句完整的河语真言。”
林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知道这有多疯狂吗?让全人类在同一时间、以同一频率发声?哪怕是最基础的情绪同步,都需要数十年的心理调适和神经训练。”
“可你们已经做到了一次。”年轻女子轻声说,“就在刚才。当回音堂绽放,悲鸣透镜共鸣的那一刻,全球共情阈值突破了7。8赫兹。那是自发的,无指令的,纯粹由情感驱动的共振。说明条件成熟了。”
林晚心头一震。
她说得对。
那一刻,并没有任何中央系统下达命令,也没有AI进行调度。只是无数人在同一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抬头望天,流泪,跪拜,拥抱。那是人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心灵合一**。
“所以问题不在能不能。”老舰长看着她,“而在谁来牵头。谁来成为那个‘最初的发声者’。”
林晚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福利院的老张、南极冰层下的共忆树根、火星基地里第一批盛开的蓝色花朵、乌干达孩童仰望星空的眼神……
她睁开眼,目光坚定。
“我可以试试。但我需要权限。”
“什么权限?”
“悲鸣透镜最高控制权,全球共忆网络中枢接入码,还有……联合国紧急状态协议第七条的启动密钥。”
老舰长微微一笑:“这些都不在我手里。但我知道谁能给你。”
他转身走向控制台,输入一段复杂指令。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旋转的星图,随后聚焦到地球轨道上的一座环形空间站??“守望者Ⅲ号”,国际联合议会常驻总部。
“他们会反对。”林晚低声说。
“当然。”老舰长冷笑,“政客们永远害怕失控的力量。尤其是这种能绕过语言、直击人心的东西。他们会说这是精神操控,是群体催眠,是威胁社会稳定的行为。”
“可如果我们不说服他们呢?”
“那就绕过他们。”林晚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利用回音堂的分布式节点,直接向公众广播河语片段。只要有人听见,就会产生共鸣;只要有共鸣,就会传播。等他们意识到时,浪潮已经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