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连忙松开手,抓回车身两旁的扶手,声音闷在头盔里。
nbsp;nbsp;nbsp;nbsp;“我哪里干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她辩驳,“你自己开稳一点不行吗。”?“晚上陪我呀……”喻安然眯了眯眼,拖着长音看了眼旁边的张星寒,打趣道,“只怕寒哥不乐意。”
nbsp;nbsp;nbsp;nbsp;张星寒笑着咳了声,没回应。
nbsp;nbsp;nbsp;nbsp;段青妍红着脸嗔道:“谁管他乐不乐意,我乐意就行。”
nbsp;nbsp;nbsp;nbsp;眼见有客人来了,喻安然跟段青妍说了声“我进去了”,便转身进入宴会厅。
nbsp;nbsp;nbsp;nbsp;“喻安然,安然,这里这里。”
nbsp;nbsp;nbsp;nbsp;喻安然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喊她,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程玉瑶。
nbsp;nbsp;nbsp;nbsp;程玉瑶是段青妍的大学室友,跟她也是朋友。
nbsp;nbsp;nbsp;nbsp;她跟段青妍都是在海城读大学,虽然两人不是同一所学校,但大学期间,两人经常到对方的学校串门。
nbsp;nbsp;nbsp;nbsp;因此她的室友,段青妍都认识;段青妍的室友,她也都认识。
nbsp;nbsp;nbsp;nbsp;一来二去的,大家都成了朋友。
nbsp;nbsp;nbsp;nbsp;看到程玉瑶,她快速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好久不见。”
nbsp;nbsp;nbsp;nbsp;“天呐,你好漂亮啊!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程玉瑶急忙为她拉开座椅,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满眼羡慕地看着她,“太漂亮了,又漂亮又洋气,关键是皮肤还是那么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又白又嫩,干干净净的,一点瑕疵都没有,纯素颜都比我化了妆的皮肤要好千百倍,太逆天了!你这是吃了不老仙丹,还是炼了不老长春功,怎么会越来越漂亮?”
nbsp;nbsp;nbsp;nbsp;喻安然性格外向,不属于脸皮薄的人,也开得起玩笑,但她受不了在公共场合被人夸,尤其是程玉瑶这种,特别夸张的方式,会让她很不自在,甚至有点尴尬。
nbsp;nbsp;nbsp;nbsp;“没有没有。”她低着头摆了摆手,“你太夸张了。”
nbsp;nbsp;nbsp;nbsp;程玉瑶却说得更大声,更激动了。
nbsp;nbsp;nbsp;nbsp;“姐妹,我真的一点也没夸张,你这张脸真的是绝美!”
nbsp;nbsp;nbsp;nbsp;喻安然承认自己长得是很漂亮,皮肤也很好,但是被人当众夸,还是很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她急忙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nbsp;nbsp;nbsp;nbsp;程玉瑶说:“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到,九点多到的机场,赶到这里时已经快十点了。”说到这,她气愤地吐槽道,“本来我是订的昨天的票,结果我们那个黑心老板,前天周五下班后,通知我们周六加班,简直没有人性。昨天加完班已经很晚了,而且也没票了,我赶的今天早上七点多的航班。”
nbsp;nbsp;nbsp;nbsp;喻安然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资本家都是冷漠无情的吸血鬼,吸我们劳苦大众的血。”
nbsp;nbsp;nbsp;nbsp;“就是就是!”程玉瑶直点头,还用食指戳了戳脸,“看到没,你看我这千疮百孔的脸,就是被资本家吸血吸出来的坑。”
nbsp;nbsp;nbsp;nbsp;喻安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别笑,认真的。”程玉瑶把脸凑到她跟前,“你看我脸上的毛孔,比针眼还大,再看我这张脸的皮肤,老腊肉似的,又黄又干,还有我这黑眼圈,穿一身黑白的毛绒衣服,都能到熊猫馆去展览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没那么夸张,程玉瑶妆容很服帖,没有起皮,也看不出毛孔和黑眼圈,说明她本身底子就好,若是底子不好,擦再名贵的粉也难掩瑕疵。
nbsp;nbsp;nbsp;nbsp;然而喻安然却没说“没有没有,你皮肤很好”这种话,是好还是差,得看跟谁比。
nbsp;nbsp;nbsp;nbsp;和她比,程玉瑶的皮肤确实不能算好。
nbsp;nbsp;nbsp;nbsp;她要是一再强调程玉瑶皮肤很好,只会让程玉瑶很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比如说,在一个二线城市,一个人月薪两万,另一个人月薪九千。
nbsp;nbsp;nbsp;nbsp;其实两个人工资都不低,只是两万的更多。
nbsp;nbsp;nbsp;nbsp;九千的在两万的面前抱怨,说自己工资低,如何如何艰难。
nbsp;nbsp;nbsp;nbsp;两万的那个人就说:“没有啊,你月薪九千已经很高了。”
nbsp;nbsp;nbsp;nbsp;九千的人听了肯定不舒服,因为两万的人安慰不了他,只有月薪低于九千的人才能真正的安慰到他。
nbsp;nbsp;nbsp;nbsp;在容貌上,喻安然虽然没有这种烦恼,但在其他方面,她深有体会,尤其是和荆献在一起的时候,她清楚地了解到什么叫“阶层”。
nbsp;nbsp;nbsp;nbsp;年少不懂事的年纪,莽撞地闯入到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繁华世界,自卑如影随形,几乎要浸入骨髓。
nbsp;nbsp;nbsp;nbsp;后来她执意要离开荆献,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想活出自我。
nbsp;nbsp;nbsp;nbsp;当年荆献不懂她的自卑,正如她现在不能理解程玉瑶对容貌的恐慌和焦虑。
nbsp;nbsp;nbsp;nbsp;所谓的感同身受,是你要经历同样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因此喻安然用一种轻松愉悦的语调,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这比喻一串串的,要考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