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一家店,更是一个庇护所,一所暗中运转的“技校”。
十分钟后,全员集结。
赵小锤站在最前,神色冷峻;李珠家抱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敲击;七七和一一并肩而立,眼中燃着火光;唐阿姨坐在轮椅上,手里握着一根乌黑短杖??那是她年轻时在少林学艺带回的“醒木棍”。
“敌人目标明确,持有合法会员资格,说明内部信息已泄露。”我环视众人,“他们想借‘消费纠纷’之名行暴力驱逐之实,逼我们关门。”
“谁泄的密?”赵小锤声音低沉。
没人回答。
空气凝固了一瞬。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唐阿姨缓缓开口,“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反击。”
“当然要!”一一脱口而出,“凭什么他们想来就来,想砸就砸?”
“可一旦动手,就是治安案件。”李珠家皱眉,“咱们的身份经不起折腾。”
“所以我们不动手。”我说,“但我们设局。”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转向我。
“还记得上次社区服务中心的监控改造吗?我们在前后门、走廊、接待区都加装了隐蔽摄像头,并接入公安联网系统。只要他们动手,画面实时上传,警方必须介入。”
“可他们要是只骂人呢?”
“那就让他们‘自愿’动手。”我勾唇一笑,“赵小锤,你去前台‘值班’,态度强硬点,拒绝退费,激怒他们。李珠家,准备好远程触发警报。七七,你藏在侧厅,录下全过程。一一,你跟我走。”
“去哪儿?”
“去见一个人。”
十五分钟后,我和一一出现在镇卫生院的心理咨询室。
门推开时,一个瘦削的男人正低头写着病历,听见动静抬起头来。
“是你。”他声音平静。
“陈医生。”我点头,“好久不见。”
他是镇上唯一一位心理治疗师,也是当年帮我走出阴影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S委办安插在当地的眼线之一,掌握着不少基层干部的黑料。
“你们店外面闹得挺凶。”他合上病历本,“我知道你要来问什么。王瘸子儿子那张会员卡,是刘主任批的特惠名额,走的是扶贫通道。”
我瞳孔一缩。
刘主任,正是男刘丽口中那个“常务会议”的主角。她虽表面支持我们,实则一直想把工作室纳入政府管控体系,变成她的政绩工程。如今派人制造冲突,恐怕是想借机接管门店。
“他们打算明天开会讨论‘春晖按摩管理权移交方案’。”陈医生淡淡道,“你如果还想保住它,就得拿出点让他们闭嘴的东西。”
“比如?”
“比如……王瘸子三年前贪污救灾款的证据。比如……刘主任收受企业回扣的银行流水。”他递给我一个U盘,“都在这里面。但提醒你一句??用了它,你就不再是受害者,而是挑战者。他们会全力反扑。”
我接过U盘,指尖微颤。
“值得吗?”他问。
我回头看向一一。
小姑娘咬着嘴唇,却挺直脊背:“我妈死在KTV厕所那天,没人救她。现在有人欺负我们,总得有人站出来。”
我笑了。
“值得。”
回到工作室时,冲突已进入高潮。
赵小锤站在柜台后,面对挥舞棍棒的混混们纹丝不动:“退费可以,先去做个肌张力检测,证明你们真接受了服务。否则,恕不受理。”
“你他妈找死!”一人抡起铁棍砸向玻璃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