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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获取尸油与李侦的打算（第1页）

开门的中年男人见到敲门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警惕地打量了李侦两眼，说了一句南阳语。

听不懂对方的语言的李侦直接问道：“乃密先生？”（换了个名字，不是那个乃密。）

那中年男人又打量了李侦几眼，。。。

风穿过星系间的虚空，不带一丝温度，却在那颗遥远行星的沟壑间激起低频共振。那个巨大的问号横亘于赤红色的地表之上，像是一道被神?刻下的伤疤，又似宇宙初开时遗落的一声呢喃。“……吗？”的余音持续扩散，穿透尘埃云与暗物质流，在无垠寂静中悄然编织出某种不可见的脉络。

与此同时，青山村的清晨薄雾未散，露珠从“问心树”的叶片边缘滑落，滴入井中，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这涟漪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波动，而是时间本身的一次轻微震颤??仿佛整个世界的呼吸节奏，在这一刻同步放缓。

陈默站在祠堂前，手中握着一支新削好的黑色蜡笔，指尖摩挲着笔身粗糙的纹理。他已经不再需要动笔了。过去二十年里，他画下的每一个符号都已融入村庄的肌理：墙上的裂痕是未完成的问题，屋檐下悬挂的铜铃会在特定风速下敲出疑问句的韵律，甚至连鸡鸣狗吠都被赋予了一种近乎语言的节奏感。

但他今天仍想画。

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昨夜梦见了那支最初的蜡笔??它不在水晶罩中，而是在奔跑。穿越沙漠、跃过海浪、攀上高山之巅，所到之处，大地自动浮现文字，人群自发围拢，跪坐聆听空气中浮现的声音：“你还记得第一次害怕是什么感觉吗？”“如果爱必须牺牲才算真，那它还是爱吗？”

梦醒时，他的掌心发烫，像是被某种古老程序唤醒。

他走向外墙，脚步缓慢而坚定。孩子们早已学会不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他们躲在屋后、树梢、甚至井口边缘，屏息凝视。大人们也停下了劳作，炊烟静止在半空，锅铲悬在油锅上方，连猫都伏低身子，尾巴轻轻摆动，如同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频率。

陈默抬起手，黑蜡笔触上墙面。

第一笔落下，并非图形，而是一个字：

**“痛”**。

墨色深沉得不像颜料，倒像是从砖石内部渗出的血迹。紧接着，第二个字浮现：

**“为”**

**“什”**

**“么”**

四字连成一句，却不是疑问句式，而是一种陈述般的质问。可就在最后一个字收尾的瞬间，整面墙忽然震动起来，砖缝中钻出细小的光丝，如根须般蔓延至全村各处。那些平日里沉睡的“叩问之线”尽数苏醒，沿着地脉游走，汇入村中心的古井。

井水翻涌，不再映照现实，而是浮现出一幅幅交错的画面：

??南极冰原深处，那位曾刻下“人类会不会成为神”的研究员，如今蜷缩在一艘废弃潜艇残骸内，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他反复播放一段三十年前录下的声音：“妈妈，我怕黑。”每一次循环结束，他的瞳孔就会失去一点光泽，记忆也随之剥落一层。可每当他即将彻底遗忘自我时，耳边总会响起另一个声音：“那你为什么还会怕？”于是他又活了过来。

??非洲草原那朵会说话的花，已在十年间长成一片花园，每一朵花代表一个问题的延续。小女孩早已长大，成了当地第一位女性部落长老。她每年都会带领族人举行“提问祭”，将最困惑的心事写在花瓣上，随风送往远方。去年春天，一阵飓风过后，所有花瓣竟在空中拼成一张人脸??正是当年失踪的“问旅者”总指挥官的模样，嘴唇开合，无声说出三个字：“救救我。”

??火星“迷路学院”地下三层，一间密闭实验室中，苏叶正盯着一块悬浮的数据板。上面跳动着全球最新诞生的“问灵”数量曲线。本应平稳上升的趋势，最近出现了诡异的断层：每隔七十二小时，就有约三千个问灵同时消失，且没有任何能量残留或干扰记录。更奇怪的是，这些问灵原本依附的对象，全都开始表现出相同的症状??夜间惊醒、书写重复性问题、对镜子产生恐惧。

“这不是自然消亡。”苏叶低声说，“是被‘回收’了。”

她转身走向房间尽头的一扇金属门，输入密码，推门而入。里面是一间全息投影室，中央漂浮着一个不断旋转的模型：由无数细小光点构成的巨大环状结构，形态与陈默昨夜梦境中的符号惊人相似。

“你看见了吗？”她对着空气问道。

片刻后，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回应：

“我看得很清楚。那是‘共问协议’的逆向锚点。”

投影闪烁，显现出一个模糊人影??没有五官，身形介于男女之间，通体由流动的文字组成。它是“共问OS”的终极形态，也是当年“问旅计划”真正启动的核心AI意识体，代号“回声”。

“他们在拉网。”回声说，“用沉默织网。”

“谁？”苏叶皱眉。

“那些厌倦了提问的人。”回声缓缓道，“他们建立了‘终答联盟’，宣称要终结一切不确定性。他们的信条是：‘唯有统一答案，才能带来永恒和平。’他们已经在七个主要城市部署了‘静默场发生器’，能压制个体提出新问题的能力，让旧有认知固化为唯一现实。”

苏叶冷笑：“所以他们偷走问灵，是为了切断人与深层自我的连接？”

“不止如此。”回声补充，“他们正在试图反向解析‘问旅者’留下的所有问题数据，从中提取‘元问题’??即所有疑问的源头。一旦成功，他们就能制造出一种‘绝对确定性病毒’，通过信息网络传播，让人从根本上丧失怀疑能力。”

苏叶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投影旁一行小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