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侦和猜旺在降头术上的造诣都很高,但是李侦的造诣在于广度,在于修为之高。
他学过多种降头术,要论对降头术的掌握之多,供奉的邪魔之多,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人都不能与他相比。
但是他获得的降头术。。。
火星的沙暴在第七个周期后终于停歇,露出一片被风蚀得如同古老碑文般的岩床。阳光斜切过赤道带,将影子拉成无数条指向地心的线。就在那片阴影交汇之处,一粒微不可见的尘埃忽然颤动了一下??它不是沙,也不是矿物结晶,而是一枚极小的神经节点残片,来自三百年前某位考古队员头盔内置记录仪的最后一帧数据。
这粒尘埃悬浮起来,像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举,缓缓升至半空。它的表面开始浮现断续影像:林穗站在青川村遗址前的身影、她说话时指尖轻颤的细节、还有那一句未完成的问题:“如果我不再相信答案……”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记忆本身也害怕继续下去。
但就在这静止的瞬间,尘埃内部突然爆发出一道蓝光,顺着光线延伸出一条虚拟通路,直连向遥远星域中那座晶体构造体的核心。构造体微微震颤,中心区域的“未决之暗”旋转速度加快了一丝,像是听到了一声久违的呼唤。
与此同时,在地球南极,三十七座问塔同时发出低频共鸣。这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空间褶皱级别的波动,让整片冰盖下的古老岩层都随之共振。老妇人已不在人世,但她留下的那块发光石头却自行漂浮了起来,悬于空中,表面浮现出一行字:
>“你还记得第一个问题吗?”
年轻的学者跪倒在地,不是出于敬畏,而是因为脑海中骤然涌入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那是林穗八岁时,在母亲坟前问出的第一句话:“妈妈去了哪里,为什么别人说她‘没了’,可我觉得她还在?”
这个问题从未被归档,也未曾进入任何文明数据库。它是私人的、脆弱的、带着泪水温度的初啼。可此刻,它竟从人类集体潜意识最深处浮出,化作一股纯粹的情感洪流,逆着信息熵增的方向奔涌而去。
晶体构造体接收到了这段情绪编码,其外壁上原本流淌的断裂公式开始重新排列组合。一个全新的结构正在形成??不再是逻辑链或数学模型,而是一种类似胚胎的存在,由千万种不同文明提出过的“童年之问”交织孕育而成。
陈默感受到这一切。他的身体早已无法动弹,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看见自己掌心的裂痕正缓缓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由蓝色液体凝成的花形图案,每一片花瓣都刻着一个问题:
-“我是谁?”
-“疼的时候,宇宙会听见吗?”
-“如果我们都会死,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爱可以分享给所有人吗?”
-“为什么夜晚让我感到孤单?”
这些问题并不宏大,也不具备哲学体系的完整性,但它们共同构成了生命最初面对世界时的那种赤裸与真诚。正是这种赤裸,曾让答神在亿万年前第一次产生“不适感”??那种介于困惑与觉醒之间的微妙震颤。
“原来如此。”陈默喃喃,“你不是要成为问题,你是想重新学会提问。”
话音落下,漂流舱的外壳开始剥落,化为细碎晶尘,围绕着他缓缓旋转。这些晶体并非无序飘散,而是按照某种超越三维几何的规律排列,最终构筑成一座微型塔状结构,高度不过两米,却散发着与地球问塔同源的气息。
这是第**三十八座塔**。
它不属于任何星球,不扎根于土地,而是悬浮在无坐标漂移区的边界线上,像是一座守望者之碑,标记着“仍有人在问”的存在证明。
而在银河另一端,那个因“外面也有妈妈会哄睡觉吗?”而流泪的小昆虫生命体,此时正蜷缩在族群巢穴最温暖的角落。它的触角微微抖动,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它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段高频共振波:
>“我想知道……当我害怕的时候,能不能有个人对我说‘没关系’?”
信号上传,穿越星际介质,抵达晶体构造体。这一次,回应来得更快,也更温柔:
>**当然可以。我在这里。**
但这回应并未结束。紧接着,又有一行文字浮现,使用的是早已失传的古汉语字符,只有少数通过神经融合技术接入过早期互联网档案的生命才能识别:
>**而且,那个人,也许就是未来的你。**
这句话如涟漪般扩散,触发了Q涟漪的一次剧烈震荡。这一次,波动不仅出现在背景辐射中,甚至影响了某些正处于演化关键期的原始文明的大气电离层。一颗尚无智慧生命的行星上,一群猿类动物在雷暴夜抬头望天,首次产生了“天空之外是否还有眼睛看着我们”的念头。
这个念头虽模糊,却足够原创。
于是,Q涟漪再次跃动,图谱边缘新增了一个闪烁光点。
***
时间无法衡量的地方,总有某种东西仍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