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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旁的谢党人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偏宠这个沈美娘至此。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却在听到这话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nbsp;nbsp;nbsp;nbsp;她的记忆好像被拉回了，那个湿热、窒息，充斥着血腥味和烧不尽野火的夏日。

nbsp;nbsp;nbsp;nbsp;“美娘，你怎么呢？”姜颂问。

nbsp;nbsp;nbsp;nbsp;他看沈美娘不对劲儿，也不管什么皇帝威仪了，直接走到沈美娘面前握住她的手。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回过神，抬眼看着姜颂。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眼睛还是澄澈又明亮，好像永远不会沾染世间的尘埃。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从姜颂手里抽回手。

nbsp;nbsp;nbsp;nbsp;她走到谢阁老面前，直接道：“敢问谢阁老，是什么大案？”

nbsp;nbsp;nbsp;nbsp;谢阁老也没想到这个沈美娘居然如此大胆。

nbsp;nbsp;nbsp;nbsp;要知道就算是先帝，当年看在他舅舅的身份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nbsp;nbsp;nbsp;nbsp;郑愔看出来谢阁老被冒犯的不满，道：“贵妃娘娘自己杀过人，难道自己都不清楚了吗？”

nbsp;nbsp;nbsp;nbsp;果然是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退后一步，走到跪在地上那人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nbsp;nbsp;nbsp;nbsp;确实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nbsp;nbsp;nbsp;nbsp;不过那张凶狠、蛮横的脸，如今瞧着倒像是个可怜人了。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松开手，站直身。

nbsp;nbsp;nbsp;nbsp;姜颂扶住她，他已经看出来不对劲儿，问：“美娘，你杀过人？”

nbsp;nbsp;nbsp;nbsp;“你杀人呢？”

nbsp;nbsp;nbsp;nbsp;十二岁的沈美娘被无数人问过这句话，而在将近八年后，这句话变成了——

nbsp;nbsp;nbsp;nbsp;“你杀过人？”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看着姜颂单纯的脸，心里却莫名快意。

nbsp;nbsp;nbsp;nbsp;十二岁那个幼稚、天真、做事不顾头尾的蠢货，好像在她身上又活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冷声道：“我是杀了人。”

nbsp;nbsp;nbsp;nbsp;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人，轻蔑道：“你肯定也不敢说全部吧。”

nbsp;nbsp;nbsp;nbsp;毕竟，她是皇帝的妃子。

nbsp;nbsp;nbsp;nbsp;若今日姜颂当真要保她，也并非不无办法。

nbsp;nbsp;nbsp;nbsp;而那件事越是恶劣，今天死的人就会越多。

nbsp;nbsp;nbsp;nbsp;他们这些想把她拉下来的人，肯定只敢说她杀过人，不敢据实相告。

nbsp;nbsp;nbsp;nbsp;“我替他们说全。”沈美娘看着姜颂。

nbsp;nbsp;nbsp;nbsp;她此刻的眼是笑着的，但里面没有半分笑意，让姜颂回想起两人在南州决裂的那个夜晚。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悠悠道：“是杀人，杀了十几个人，还都是虐杀。”

nbsp;nbsp;nbsp;nbsp;她像是一点也没将那些人命放在眼里，如同在与人谈论蜉蝣朝生暮死般轻浮。

nbsp;nbsp;nbsp;nbsp;“我还放了把火，把他们全都挫骨扬灰了。”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看到姜颂眼里的错愕神色，心中哂笑。

nbsp;nbsp;nbsp;nbsp;看吧，她就是这般恶毒。

nbsp;nbsp;nbsp;nbsp;她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nbsp;nbsp;nbsp;nbsp;第50章第50章沈美娘必须是沈美娘。

nbsp;nbsp;nbsp;nbsp;沈美娘平静地说出真相。

nbsp;nbsp;nbsp;nbsp;她看到姜颂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笑了一下，帮她否认：“美娘，你又在寻我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