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录音机,继续录制今日广播:
>“今天是第八天。
>我们收到了第十五万条讲述。
>有人找到了被调包的孩子,有人揭穿了高考舞弊案的幕后链条,还有一个小镇集体作证,证明十年前那场‘意外火灾’其实是强拆灭口。
>谣言仍在传播,打压仍未停止。
>昨夜,三个讲坛站点遭到纵火,两名志愿者被捕。
>但更多的人站了出来。
>有人用无人机在夜空投影遇难者名单,有人把真相刻进比特币区块链,永久不可篡改。
>还有一位盲人歌手,写了一首歌,叫《听见的人请回答》。
>现在,这首歌正在一百二十七个城市同步演唱。”
她停顿片刻,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有人说,我们太理想主义。
>可我想问:如果连记住真相都成了奢望,那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武圣从来不是天生神力的人。
>是那个明知道会死,还敢砍下第一刀的人。
>是那个明知道会被遗忘,仍坚持留下名字的人。
>是你,是我,是此刻正在说话的每一个人。”
录音结束,她将磁带取出,放进一个密封铁盒,埋入沙中。
“留给以后的人吧。”她说。
然后她起身,背起录音机,朝一辆刚修好的图书车走去。
引擎轰鸣,车身上漆着一行大字:
>**“千城讲坛?第237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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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国际空间站上,一名中国宇航员正调试通讯设备。
他无意间接收到一段异常信号??不是来自地面基站,而是从电离层反射回来的复合波形。经解码后,竟是成千上万段不同语言、不同口音的重复语句:
>“我记得,所以我存在。”
他愣住,随即打开全频道广播,将这段信号转发至全球卫星网络,并附上一句话:
>“此信号源无法定位,疑似由地球本身发出。建议各国正视其意义。”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
欧美代表激烈争论是否应定义“千城讲坛”为“跨国煽动组织”,而非洲与拉美多国则联合提案,要求成立“全球记忆保护公约”。
与此同时,日本、韩国、印度境内陆续出现模仿“钟声仪式”的民间活动。
巴黎街头,一群青年用鼓点代替钟声,齐声呼喊:“Nousnoussouvenons。”(我们记得)
纽约地铁站,涂鸦墙上多了行鲜红大字:**“Truthiscontagious。”(真相会传染)**
一场无声的革命,正以记忆为火种,点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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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禾抵达一处山村。
村民们听说“讲故事的人来了”,纷纷提灯聚集在祠堂前。一位老村医拄拐走出,递给他一本破旧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