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想什么?发发呆而已。”简寂星想起来说,“等着次的收了假,你多给小鸽子上点课吧,免得她一直在这边。”
“她和我不一样,她是自己想在这里的。”阿依勒塔说,“在学校也不喜欢上正课,只喜欢课外的那些东西。我母亲给她取了吉雅泰是白取了。”
说完,阿依勒塔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我母亲在看我们的时候,究竟是想要我们留下还是离开?我也不知道我想走做的对不对。”
她顿了下才说:“或许她还是希望走的吧。因为她自己没能走出去,才给了我们风的名字。”
阿依勒塔很少有这种感伤的时候,只在提起她母亲的时候,才会如此。
“我想她只是想要让你们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简寂星认真地回答了她,“你母亲也不想看见你一直在内耗自己。”
阿依勒塔低声说:“她本不会这样。”
这句话,简寂星也没办法去安慰什么。在生与死的距离之中,不管怎么去安慰人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寂星,我现在确实发现,特殊的环境下很容易让人产生特殊的情感,就像是你们拍戏一样,不是也有说,很多出不了戏的演员会产生感情。如果我是来到大城市,遇见了你,那时候我应该也不会喜欢你。你导戏的时候遇到过这种吗?”
简寂星想到了汤蕙和伊越洋分手的那条官宣消息,点头:“是会有这种事发生。”当演员来到了生活里,没了角色的光环,那些感情也会随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就想我母亲和父亲一样,她是因为在草原上遇到我父亲,才留了下来,有了我们,就再也没有离开。”阿依勒塔的神色黯然。
她的母亲后来被查出生病的已经很迟了,很快便离世。而母亲生前念叨最多的,就是想再看看故乡。
阿依勒塔虽然没有在母亲的口中听见过后悔,可她憔悴的神情和叹息,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一切。
简寂星说:“不要再沉溺过去,往前看,这才是你母亲想看见的。”顿了顿,简寂星真诚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冒犯阿姨的意思,只是你知道吗?以前我听见有个人说,建议将恋爱脑列入精神疾病,我觉得很正确。”
这句话瞬间把阿依勒塔心里的那点悲伤冲淡了。
半晌,阿依勒塔说:“虽然你说的对,但是你安慰人的能力真不算好。盛小姐昨天是怎么原谅你的?”
她仰起头仔细端详了简寂星一眼:“只是咬了你一口就原谅你?盛小姐脾气挺好的。”
好笑。
你们草原上的人近视成这样,竟然说盛如希脾气好。
简寂星躺不下去了,才刚起身,阿依勒塔就骑马走了,简寂星看见远处帐篷打开了。
小鸽子像个雀跃的小鸟,立刻奔了过去,还好,她没看见邹新霁从盛如希的帐篷里走出来。
简寂星忙跑过去。
却只看见小鸽子抱着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出来,一见了简寂星:“寂星姐姐,这些送不出去了。邹小姐已经给盛小姐准备了好多登山的装备,昨晚上就拿给盛小姐了。”
简寂星皱着眉,刚打算掀开盛如希的毡帘进去问问,身后就传来声音。
“简导?”邹新霁满面笑容,齐肩发微卷,高个,是个看起来利落干净的alpha。她穿得严实整齐,对着简寂星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久仰大名,之前在如希那里听过你,这次终于有机会能体验一下和你合作了。”
简寂星停住步伐,脸上的表情很淡,但也礼貌地回应了邹新霁。
邹新霁看到简寂星手里的东西,微笑:“你好贴心,不过我昨晚上已经把东西准备过去了。如希她太粗心,有些东西别人准备不来,登山杖,包,连包上挂的东西她都得要有特定品牌的,以前我和她哥哥带她去爬过一次山,累够呛。”
“这倒是。”简寂星也挂上疏离的笑,“你也挺有心。”
她拿着自己准备的那一包就走。
邹新霁很了解盛如希,还和盛家有交情,言语中已经无意识地透露出来。
而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品牌效应,只有实用性,有些看上去甚至很“丑”,无法兼顾盛如希的要求,只怕确实入不了那公主的眼。
快到出发时间了,工作人员都逐渐到位,但盛如希还没出来。简寂星看了眼表,让小鸽子进去催一下。
小鸽子是自己出来的,简寂星问:“她在干什么?”
“打电话,一直在打电话,盛小姐说她不会迟到的。”
什么电话非要这个时候打?简寂星压下自己心里涌上来的几分烦闷,没说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盛如希出来了。她的背上果然是邹新霁准备的那个背包,就连身上穿的冲锋衣款式都格外的显眼打眼,估计也是邹新霁一并为她准备的。
简寂星收回眼,让谢瑞章安排出发,自己先坐进了车里。
邹新霁为人处世都要比今越要成熟的多,也确实是有备而来,竟然把谢瑞章那商务车都捯饬了捯饬,谢瑞章乐得不行。而邹新霁一见到盛如希,就热情地让盛如希过来体验。
简寂星把自己这边窗户的丁点儿缝关了,让老张赶紧开车,眼不见为净。
车上装着各种设备,等到了车无法通行的地方,她们就必须步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