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反应过来,顿觉脚下的土地烫脚的元滦不知道,
爱神教所信奉的,乃是象征生育,渴慕,饥饿与愈合的傷疤与飨宴之神。
在祂的祭典上,教众会互相切割彼此的□□,并痛饮彼此傷口中流出的鲜血。
在神明还存在的时刻,祭典结束之时,神明会降下恩典,将教徒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成一道道让教众引以为荣,甚至互相攀比数量的傷疤。
但如今,教徒们只能在祭典之后,伤痕累累,带着失血的恍惚,痛苦不堪地回到教会,忍受彻夜难眠的疼痛。
不过没关系,苦痛也是侍奉神明的一种方式,教徒们对此心甘情愿,只要……只要他们的主能注意到他们的虔诚,愿意重新回到他们的身邊。
但元滦很快就会知道祭典是如何进行的了。
一道反光闪了一下元滦的余光,他下意识望去,只见主祭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笑意盈盈,目标明确地朝他走来。
周围也逐渐弥漫开来一股诡异而狂热的气息。
不知不觉中,祭典开始了。
“以疼痛与开合的伤口向您呼告——”
“永无餍足的赤痕女神,创痛之母,荆棘摇篮里的受难之神!”
“请让我等在此以刮动肉躯向您奏响奥妙的乐曲!”
教徒们如同被某种原始本能驱使的野兽,纷纷急不可耐地抽出专门带来的祭器。
那些刀具有的形如弯月,有的尖锐如锥,但每一件都看上去都锋利得只需轻轻一触,便能轻易地割伤皮肤。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这一幕早已在心中预演过千百次,将手中的武器一一对准周围的同伴。
而他们过于简约暴露的服饰,在此刻帮助了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就划开目及之處的完好肌肤。
一名教徒将手中的利刃轻轻一划,便在其同伴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而那名被伤害的人非但没有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满足表情。
鲜血一经流出,就被周围之人的紅唇迫不及待,贪婪地舔舐而尽。那些红唇与鲜血交织在一起,让人一时分不清是血还是与其相接的唇更红。
在这片混乱的空间里,□□互相纠缠着,红色如同绽放的花朵般在□□上反复出现,但很快又被另一种红色所覆盖,伤口被反复吮得发白,以至于边缘微微翘起,宛如一张张渴望被填满的口。
施暴者与受害者之间的角色在这里没有固定的界限,他们互相伤害,互相吞食,又互相抚慰。
这血腥恐怖的邪恶场景本该让人感到惊惧战栗,但其中又弥漫着一种奇诡的香艳。
在刀尖要挑开元滦的兜帽时,元滦条件反射地一把攥住了主祭的手。
主祭显然未曾预料到会有此变故,那双惯于掌控仪式流程的手顿住,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既有不可思议,也有不解。
他缓缓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了元滦那只紧紧覆盖在他手腕上的手上。
那只手手指纤长,肌肤白皙,竟比他因为经常失血而略苍白的手腕还白上几分。
主祭忽地嘴角上扬,莞尔一笑,紧接着,反手将那把薄而华丽的匕首轻轻塞进了元滦的手中。
局面一下子反转,变为他握住元滦的手腕,引导着让刀一寸寸贴近,直至刀尖触及他柔软的胸膛。
“请,我亲爱的贵客。”轻柔的嗓音在元滦耳边低语,主祭无不欣悦道。
元滦:?!
周围的声音好像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放大,变得格外清晰,元滦听到刀具划开□□轻微的皮肉绽开声,舔舐吮吸的水声,树干上的血流到脚下泥土的滴落声。
还有……对面那人稳健的心跳声。
此时此刻,即使主祭并未直接言明,元滦也知道他要他干的是什么。
他曾恍惚间杀死过异种,可清醒地用刀割开一名人类的血肉?
元滦:……
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元滦发现他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静。
刀尖沿着胸膛的正中间蜿蜒向下,锋利的刀刃让元滦没用什么力就轻而易举地破开衣物,在他白皙的胸上画下一条红线。
主祭的胸膛起伏着,像是在忍受疼痛,又像是在忍耐自己的攻击欲望。
可尽管如此,他抓着元滦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刀尖一直划到腹部,元滦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