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对元滦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目光思索:“那些月神教徒果然所图甚大,一个教派的主教被一个小小的使徒冒犯后竟忍了下来?”
“我现在是真的好奇之后他们要说什么了。”他淡淡道。
说完,厄柏抬眸看向元滦,示意该元滦回答了。
元滦嘴巴嗫嚅了一下,刚想胡扯一些他只是在查看大门之类的鬼话,就听到厄柏说:
“你是不敢和月神教的教徒见面,对吧?”
厄柏的眼神冷淡犀利,仿佛已经洞穿了元滦所有的掩饰和秘密。
元滦:……
“……怎么会。”元滦,汗流浃背了。
“我为什么会不敢和他们见面?”他内心颤抖,有些虚弱地说。
厄柏怎么知道他不敢和月神教徒见面?
他昨天和厄柏打听过月神教徒的方位,厄柏不会是在见过月神教徒后因此发现了什么端倪吧?
厄柏似乎没有看出元滦的色厉内荏,只是露出嘲讽的目光:“哦?是吗?”
他用一种不屑至极的语气说:“昨天还表现得那么神气,今天真要上场了却打算临阵退缩了,我们伟大的神子大人?”
听着这刺耳的话,元滦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厄柏并没有发现是他杀了月神教徒,只是误会他怕被月神信徒拆穿神子身份,才想离开。
有了底气,元滦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他心中念头急转,决定将厄柏尽快气走:
“你说我临阵退缩,但其实临阵退缩的人是你吧?”
“不然也不会挑衅完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说完,元滦露出一眼就能看出的假笑。
厄柏的眼神顿时如元滦所愿地产生了剧烈的變化,像是被刺痛到了般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见效果如此之好,元滦再接再厉:“怎么,无话可说了?你其实心里也清楚,你那种做法根本讨不了好,再待下去可能就走不出餐厅了,所以你才会离开后出现在门前!”
元滦直接倒打一耙,颠倒黑白:“你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真正想要离开的人不是我,是你!”
听到了没?元滦心中暗自得意,受到他这个被瞧不起的人的嘲讽,你这还能忍?
还不快赶紧回去和月神教徒以及你爸掰扯一下,顺便再帮他拖延一下他离开后,主教发现他不见了的时间。
厄柏眸光阴沉沉地盯着元滦,眼珠一动不动。
半晌,他冷笑一声:“离开?你是说我因为惧怕对方,不敢与之战斗所以见势不妙后立即逃走?”
他面色冷静地说:“既然你这么笃定,那就跟着我一起回去吧。”
“来亲眼见见我到底敢不敢。”他冷眼瞧着元滦,说。
元滦心里一个咯噔。
什…!厄柏看起来那么冲动,竟然没有上当?!
他只是想气走厄柏,不是真的关心对方敢不敢啊!
厄柏嘴角勾起,那弧度随着翘起變得意味深长:“走吧,我们……”
“一起。”他盯着元滦的眼神,一字一顿道。
元滦苦不堪言,哑然地回视厄柏。
厄柏竟然反过来将了他一军,但箭在弦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不从,绝对会引起怀疑。
他都站在门口了,竟然还是没成功潜逃?!
元滦不死心又悲愤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大门,还想挣扎一下。
可下一瞬,
厄柏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给元滦说话的机会,率先一个转身大步朝里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又回过头,用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示意元滦跟上。
在厄柏的逼视下,元滦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远离了那扇门。
一路上,元滦的心都像在被蚂蚁啃,一方面是因为无法脱身,要和接头人错过的焦灼和无助,一方面是对月神教徒如今现状的忧虑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