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要找一个…”元滦下意识说,话未说完他猛地停下脚步,悚然回头。
“你怎么跟在我后面?!”他被吓得不由提高了声音。
只见厄柏正站在他的身后,显然是从餐厅开始,已经跟了一路了。可怜元滦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一直没发现厄柏的存在。
厄柏上下端详元滦的脸色,自顾自沉吟道:“既然不是想离开教里,你这么急匆匆是想做什么?”
元滦冷静了一下,不答反问:“你不用和主教讨论一下月神信徒的事吗?跟着我做什么?”
“讨论?”厄柏微哂,“不用讨论。”
“月神信徒根本不值得信任。”他用一种像是在说既定事实的口吻,果断道。
元滦眉头一皱,立刻发现了疑点。
如果说厄柏之前的怀疑还十分有理有据,但眼下月神主教为了取信,甚至为终末教抓住了一名臥底。
在餐桌上,厄柏的态度也因此产生了变化,对月神教的观感好转,但此时,他却表现得丝毫不信任月神教?
厄柏发觉了元滦的沉默:“嗯?”
他看着元滦,像是想起了元滦之前是生活在表世界:“你不会不知道吧?”
“月神最常用的尊名,是变化与谎言之神啊。”
变化与谎言之神?
元滦顿时情不自禁露出些许好奇又求教的眼神。
厄柏像是被元滦的眼神取悦了般地挑了下眉,接着说了下去。
他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不屑:“月神信徒们全是一群神神叨叨,满口胡言乱语的骗子,背誓者。”
厄柏接着平静地揭露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现在的这个月神主教就是通过背刺杀死了身为他老师的上一任主教而上位的。”
“位置都没坐稳就跑来找我们合作,哼,亏他想得出来。”他轻轻摇了摇头,
“至于那个臥底,既然他想要取信我们,自然在这方面不会作假。”
“但那又如何?一个卧底,我们难道无能到自己发现不了,还要靠月神教的预言吗?!”
他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是将月神教的示好全然看作是一种看不起终末教的挑衅行为了。
这么看来,厄柏在餐桌上的表现竟全是为了迷惑月神教徒而装的了。
不会主教……也是吧?元滦默默移开視线。
不过大可不必那么自信,卧底就在你眼前站着呢。
元滦在心中撇撇嘴,想到这感觉心又安了一些,将思绪重新放回厄柏口中的话。
关于月神的象征,要不是厄柏说,他还真不知道。
书上除了被視为人类大敌,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人类只是沉睡的终末之神,以及人类唯一的神明抗爭之神外,其他神明都大多只有一个类似于月神这样,简短的用以区分的代称。
当然,最多的,还是连个代称都没有,只是被称作邪神的统称。
至于邪神分别都象征着什么,为了防止被有心人利用,或知道后不小心误入歧途,在书中都没有任何描述。
元滦只知道,
在舊时,神明与人类的距离远比现在来得贴近,但人类的生活远没有现在的平静安乐。
当初,众神奴役人类,放任异种吞食人类,以人类的痛苦为乐。人类不堪重负,但无法反抗,只能忍受舊神的欺凌与作为食粮的恐惧。
直到抗爭与武器之神出现。
抗爭与武器之神与其他漠視人类的诸神不同,他怜悯人类的处境,憎恶其他神明对人类的玩弄,选择幫助人类对抗诸神。
在抗争与征服之神的指引和幫助下,其他神明被一一杀死重伤,以及驱逐。人类获得了伟大的自由,而抗争与武器之神为了保护人类,选择在世界外拦截舊神重新返回。
自此舊神全部消失,抗争与武器之神为此世间唯一能与人类产生联係的新神。
所有异种,以*及人类的叛徒,自甘堕落的邪教徒们也就随之被杀死,或被放逐至狭缝后的里世界。
而为了对抗偶然间通过狭缝回到表世界的异种,以及杜绝邪教徒们的卷土重来,
信奉抗争与征服之神的教会转为学会,筛选具有神眷的人进入学会,进行神术的学习并成为代行者,并且由普通人组成的防剿局也由此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