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滦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书,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盾牌,挡在自己的面前。
像是听到了元滦内心的呼喊,诸州手中的长刀猛然挥出,划出一道耀眼的寒光。
随着“扑哧”一声闷响,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带着温热的血花溅到元滦的靴子前,元滦心有余悸地缓缓放下自己眼前的书。
“啊啊啊啊!”
下一秒,展厅的一角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叫声。
“什么?!”
“***,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什么?
元滦迷茫地望去。
只见无数異种,不知何时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展厅的入口,浩浩蕩荡,黑压压一片,目标明确地朝他们的方向涌来。
展厅内开始乱作一团,惨叫声,攻击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不过奇怪的是,在这片混乱之中,那些異种像是没有看到元滦三人一样,毫不犹豫掠过了他们,只扑咬向周圍的邪教徒。
柏星波和诸州愕然地望着这些人数众多的邪教却在異种面前显得捉襟见肘。
他们原本还试图组织抵抗,但在数量过于庞大,且比他们还要悍不畏死的异种们面前,他们的防线迅速崩溃。
之前还是他们圍攻他们,企图用车轮战耗尽他们的体力与意志,现在他们倒是反过来被异种们给围攻了。
几只异种几乎同时扑向一名邪教徒,邪教徒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毫不还手之力被异种们淹没,惨叫声只持续了几秒就被活生生扑咬致死,场面一时鲜血淋漓。
那些异种甚至屠杀邪教信徒的同时,将元滦他们团团包围起来,以一种近乎保护的姿态将他们围在中间。
那些异种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三人与外界的杀戮隔绝开来。
诸州和柏星波心情复杂,一时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举动。
作为学会的代行者,他们杀死的异种数不胜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尝到被异种保护的诡异滋味。
数量庞大,宛若军队的异种们护着元滦三人逐渐走出了展厅,脱离了邪教徒的围攻。
柏星波站在空荡干净的展厅,回首望着陷入挣扎的邪教徒们,眼神闪动。
异种怎么会专门袭击邪教徒而不理会他们,还护送他们离开?
按理来说,现在整个博物馆都处于那名邪教神子的掌控下,对方自然可以操控受他力量影响而转化的异种。
但如果是邪教神子所为,他们脱出包围后却不见对方出现。
元滦想到他之前在遇到危险时内心的想法,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安静如鸡。
糟糕,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柏星波的视线还是避无可避地看了过来。
元滦从柏星波的凝视中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仿佛能从中看到柏星波脑海中正在飞速运转的思绪,正一点一滴地拼凑出真相。
柏星波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这是……”
他的目光转向元滦手中的书:“是书?!”
不是邪教神子所为,那就是元滦在危急时刻使用了书,夺取了领域的控制权?
元滦猛地松了口气。
对对对,是书干的,与他无关!
但元滦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柏星波紧接着探究地说:“你使用了书……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元滦一时之间有些懵,反问道。
诸州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吗,语气隐隐焦虑:“你没事吧。”
他朝元滦伸手,但又像是害怕什么,将手收了回去,不敢触碰元滦。
在诸州古怪的动作下,元滦卡柱的大脑猛地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