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解开?】
元滦瞳孔缩小,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差一点就要失控地喊出声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面前的诸州和柏星波。
他们面色如常,显然是没有听见那道声音,也没有发现元滦脑內的異样。
【你怕他们?】
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与探究。
【一个还算有点意思,而另一个很好解决。】他自顾自点评道,
【给我五分钟,我……】
“——停!”元滦在心中连忙打断,“不,我不需要你杀了他们!”
通过之前的事情,元滦也能简單判断出来,他脑海中那个声音应该对他没有恶意。
从某些微妙的迹象来看,相反,对方似乎还会帮助他……不过是通过一种极端的方法。
元滦稳住心神,抓紧时间在心中提问:“你知道怎么使用这本书解开领域吗?”
如元滦所料,在他的坚持下,那道声音没有再问他为什么要解开,而是说:
【用书?】
声音似乎对元滦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撕了好了。】
元滦:撕了?!
这本书可是旧神遗物,就那么撕了?
但既然那个声音如此笃定地说出这句话,或许真的有着不为人知的道理吧?
元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首看向手中的书。
似乎感受到了元滦的意图,手中的书竟如一个发抖的人般在元滦手中忽然震颤起来。
元滦惊愕地捏紧书,接着,一股冲击力从他与书的接触点爆发,如同电流般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
一瞬间,元滦第一次切实,深刻地感受到了手中书的存在。
这不是和往常一样拿起一件普通物品的触感,而是玄之又玄地,在感知中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其存在感和特殊性,就像是拿起一杯常温水和冰水之间的区别,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体验和认知。
源源不断的力量正从书上不停地散发出来,如丝線般交织在空气中。
元滦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般,惊奇地四处环顾。
在肉眼看不见,而是另一种感知的视觉中,元滦“看到”诸州和柏星波上散发出同样“颜色”的气。
柏星波身上的气明显比诸州身上的更加浓厚,那道气缠绕在两人的周圍与武器上。其中,以诸州臉上那道红色的符文上颜色最深,诸州周身的气几乎都是由那道符文所带来的。
而空气中混杂着另外两种迥異的颜色,一道轻薄得像纱,和书上面散发出来的一样,而另一道……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元滦的视野忽然拔高。
他像是置身于万米高空之上,俯瞰着整个博物館,又像是坐在一整面监视器的后面,博物館內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就连最微小的尘埃在他眼中也如同放大了千百倍。
他看到被異种圍攻的邪教徒们已经大多全军覆没,侥幸未死的则闻风而逃,试图在异种的杀戮盛宴中寻得一線生机。
他看到厄柏和终末教徒们聚集在一块,双手交叉抱臂,闭着眼靠在墙壁上在原地休息,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又在他看过去时,若有所觉地睁开眼。
他看到米云嚷嚷着,指挥防剿员们一起朝最近的异种发动攻击,迫使包围的异种们不得不后退了一圈。
无数信息流入元滦的大脑,在那一刻,他像是一名孩子在俯视欣赏着自己的玩具盒。
他本能地知道,如果他想要,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改變博物館内的任意布局,或增强或减弱异种们的力量,或者……
一个极具有诱惑力的念头油然而生
——杀了对面的那两人,将他们转化为他的眷族。
元滦:……
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对了,他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