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滦还在喉咙里翻滚话瞬间卡住:……
元滦:?
厄柏被吼得一怔,隨即不满地双手抱臂,一邊抬步进入,一边回击道:“神子大人不讓我隨侍左右,要不然才不会如此!”
那名大祭司闻言,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一副厄柏顽固不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说说这叫什么话?神子大人不讓,你不会偷偷的吗?!”
他理直气壮地掷地有声道。
听罢,厄柏脸上竟也不由露出些微受教又心虚的表情。
元滦默默地,缓缓地闭上刚刚微张的嘴,心中无力又复杂: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我还在旁边啊喂。
而且厄柏你也不要真的那么去做啊!!
“神子大人,欢迎回来!”训斥完厄柏,站在大门口的教眾迅速将注意力转回元滦,热情地簇拥上来。
“啊……”元滦清了清嗓子,这才想起自己原本心中打好的腹稿,语气中带上恰到好处的沉重:“很遺憾,那本舊神遺物我们没能带回。”
话语落下,空气中那短暂的欢欣立刻被一层沉默的阴霾所取代。
厄柏几乎是立即接话:“都是因为阴险狡诈的防剿局和学会!”
“不过,来日方长……”他冷笑一声。
教徒们闻言紛紛同仇敌忾,七嘴八舌地开口:
“没错,他们之后一定会付出代价!”
“先讓他们得意一会儿,那本舊神遺物必定会归于我们之手!”
“不过是侥幸,小人得志!”
为了防止他们说下去,会去探究舊神遗物究竟是怎么没到手的,元滦立马转移话题道:“旧神遗物之事之后再说,最近教里有发生什么异常吗?”
他煞有介事道:“我怀疑防剿局和学会的企图不止于此,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
“回禀神子大人,最近教内一切都好。”一名祭祀思索了一下,恭谨地回应道,“但我们会随时警惕一切异常!”
这时,旁边一名大祭司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地补充说:“要说的话,爱神教前阵子联络过我教,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已经被我教拒绝了拜访。”
经历过月神教的事后,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随随便便与其他教派的人进行接触,即使是在风评中对其他教派态度一直都较为友好的爱神教也不行!
元滦微微颔首,又与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脸上适时流露出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便如愿地摆脱了他们的关心,成功脱身。
在他背后,人群还未立马散去,厄柏和其他人兴奋地分享自己在表世界经历的背景音从后传来。
元滦走神了一瞬,又很快收拢心神,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内还保持着元滦离开前的模样,甚至连一丝落灰也无。
元滦重重跌坐在床沿,床榻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可以糊弄一时,但糊弄不了一世。关于那件旧神遗物,据假的月神主教所说,是唤醒终末之神的关键性道具,终末教绝不会就此轻易地善罢甘休。
他回来后还未去见主教,不同于其他教徒,主教肯定会询问此事,他必须想办法,在主教面前瞒过他其实根本没有想将那本书带回来。
想到之后还要打的一场硬仗,元滦脱力地向后倒去。
“疼!”元滦痛呼出声,捂着头,又从床上爬起。
“什么东西?”元滦拧着眉,伸手在柔软的床铺上摸索。
他刚刚倒在床上,头竟撞到了什么硬物,可在此之前,他明明记得他没有在床上放过什么啊?
元滦的手探入缝隙,猛地揪出那个棱角分明的罪魁祸首,
一本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书,出现在他的手中。
元滦:……
元滦:?!?!
元滦握着书,从床上蹦起,下一秒,像是他手中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条剧毒的蛇般,条件反射般地将书往窗外的方向一丢。
“哐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