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絕对不会靠他们的关系进入学会,或按照他们的想法嫁给一个高神眷的人!”
完了,米云看向元滦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你怎么会失憶后运气这么衰地被带进学会了?还被那个自大的控制狂盯上了,这些天肯定很不容易吧!”
说着,她的语气變得有些惺惺相惜起来,似乎认定元滦是迫于米诺的淫威之下,才只能勉强答應对方的“拜托”的。
在世人眼中无限崇高光辉的学会在米云的口中,也仿佛是一个龙潭虎穴。
元滦短暂回想了一下在学会的经历,迟疑道:“……还好?”
“还好?!你不会之后还打算回学会吧?!”米云身体猛地前倾,用一种担心元滦在发烧般的口吻说道。
“千万,听我的,千万不要!!”米云表情凝重地仿佛在宣告世界末日,又缩起肩膀小声地和元滦分享道,
“最近学会会长放出风声,想要退下来了,想也知道,为了争夺下一阵学会长的位置,学会内马上就会變成一锅被煮沸的油!”
“各个派系都会打破了头,你这时候回去不是往暴风眼里钻嗎?只会变为冲突中的炮灰!”
米云的语速变得更快:“你没发现学会最近疯了一般到处纳新?一方面是为了應对各地频发的异种袭击,另一方面……哼,根本就是在趁机扩张势力,拉攏人手。”
“那个控制狂说什么让我回去,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件事!”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分量,米云想到了什么,急急补充道:“你看,连以前拒絕过学会的遊石这次都被偷偷邀请了!”
话语落下,元滦微微一愣。
遊石曾拒绝过学会?
米云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懊恼,有些讪讪地看向一旁的遊石。
坐在米云旁边的游石则微微叹气。
和米云不同,他来到咖啡店见到元滦后一直保持着如雕塑般默不作声的沉默模样。
但元滦其实有感觉到游石一直在隐晦地打量他,对方的视线中似乎藏着深深的审视,惊异和思忖。
直到现在,元滦探寻的目光避无可避地转过来,游石才开口。
他对此避重就輕地解释道:“我不太认可学会的理念,在防剿局待着就挺好。”
“元滦你……”他注视着元滦,眼神闪了闪,停顿了几秒,又輕又缓,像是在提醒,又像只是在附和米云的话,说道,
“确实也不适合待在那里。”
元滦:“……”
冰块因为融化在玻璃杯中悄然滑动,碰撞在玻璃壁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元滦的手在玻璃杯上摩挲了一下,他垂下眼帘,轻声说,“我没想那么多,现在只想着先试着找回记忆吧。”
从诸州的計划本上,元滦看到了一个地点:H市孤儿院。
那里应该是他和诸州小时一起待的地方,元滦下一步计划去那里看看。
与米云和游石简单叙旧并从他们得知了自己以前在防剿局的经历后,元滦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离开了此地。
门楣上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坐在卡座上的米云扭着身子呆呆地望着咖啡馆玻璃门合攏,但还在摇晃着的铃铛,少顷,语气带着迷茫与不确定地问一旁的游石:“是我的错觉嗎?元滦他……性格是不是有点变了?”
“他之前应该……”米云绞尽脑汁地形容,“应该更活泼?更…不冷静?不,应该说情绪的起伏会更大?”
“他现在感觉好沉静啊,都没什么表情,呆呆的。”
“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样。”不知怎么地,她的语气有些怅然若失。
游石盯着桌上属于自己的那杯咖啡,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回应道,“失忆的话……有些变化也不是不可能吧。”
……
元滦走在前往S市防剿局的路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有些细微的失望。
他本以为回到了S市,就能成功找回自己的记忆,可即使回到家,从米云口中得知了大半自己之前在防剿局的经历,记忆中对于过往的迷雾也依旧没有消散。
不知亲身回到防剿局,会不会让他想起点什么?如果不能,他接下来就去H市吧。
可元滦又控制不住地想到,
……去儿时的孤儿院,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