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不够,即使元滦用自己的血为诸州刻下了神纹,但诸州的神眷还是太低了,他所能承载的力量还是太少了。
少到……不足以讓元滦完成那关键的一步,让他将其擢升。
指尖的伤口已经痊愈,元滦的手悬停在空中。
少顷,他的眼眸沉淀出决心。
如果,连在身体上留下神纹也不够的话……
那么,只有……
在旧世纪,众神还未离去之时,人类匍匐在神座之下,以在身体上刻下神纹为无上的光荣,并竭尽全力地在各自的教派汲汲钻营,向上攀登,只为争夺更多的神眷。
不同于如今,“神眷”是指身体所能承载的神性影响的多寡,在旧时,这个词只有一个含义:
那就是【神明的眷顾】,
神,对你的……“宠爱”。
这份宠爱,是对信徒的爱,是对宠物的爱,对下属的爱,也是……对情人的爱。
神明的伟力超乎凡俗的想象,哪怕只是一次成功的取悦,一次恩泽,与神之间的交。媾也会让人类体验到超越感官极限,神魂颠倒的快慰。
那不仅仅是肉。体的狂喜,也是生命本质的剧烈蜕變,灵魂在神力的洪流中跃升至更高的纬度,變为更高层次的生命存在。
为此,除了爱神教外,其余的教派大多都奉行着“保持身心纯洁”的默规,将他们肉。体与心灵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们唯一侍奉的神明。
而这,也是学会将旧神斥责为“邪神”的罪证之一。
元滦的动作极尽缓慢,一寸寸低下头颅,轻轻含住了诸州的唇。
诸州……
既然胆敢对一名神明立下誓言,就要接受其违背誓约的代价。
我要惩罚你,罚你永世不得解脱,罚你失去原本普通但荣光的命运,罚你成为凝固时光里的囚徒,罚你……
要一直,陪伴在你立誓的神明身边。
从今往后,你将抛弃属于人类的身份,变成独属于你神明的眷属,直到星辰熄灭,纪元更迭的尽头,也需一直侍奉在他的身侧。
我的玩伴,我的信徒,我的…眷属……
活下去吧……诸州。
记忆的碎片在元滦的意识中翻涌,那次在终末之祭上,诸州和他之间的那个吻,说实话,很糟糕。
那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吻,元滦的记忆中只剩下诸州那双淬火般明亮的蓝眸和那刹那间冻结的惊愕。
但那是一个救赎,是诸州将他拉回了人间,将他从暴走的神性影响中救出,没有让身为人类的元滦死亡。
他用自己换回了“元滦”的存在。
现在,轮到元滦来救诸州了。
元滦先是极尽轻柔地附了上去,将那冰凉的温度染得温热后,才试探性地用舌尖抵开对面的唇缝。
诸州安静地闭着眼,即使脸上沾染了些灰尘,仍不掩盖其风华。
他的五官清冷冷的,平时睁眼看人时,被他注视的人都会一头撞进他眼中的冷冽锋芒,被其强烈的气势所压倒,可这时闭上眼,竟平白显得脆弱又毫无防备,就连眉骨上细小的伤痕都显得那么完美而恰到好处。
就好似他趁其睡着,卑劣地在乘人之危,对其轻薄一样。
元滦强忍着羞耻,将舌头伸了进去,甫一进去,就碰到了另一个湿软之物。
元滦舌根一颤,闭上眼,幻想自己是在和当初诸州对他口对口地渡药一样,强迫自己将舌头贴向了那个湿软,笨拙地,急切地将自己的唾液渡过去。
“嗯。”
唾液顺着喉咙丝滑地滑了下去,诸州倏地发出一声闷哼。
元滦动作一顿,眼泛惊喜,就想收回舌头,进行确认:“诸州,你……”
“唔!”
【那条原本无论元滦怎么刺戳都无动于衷,毫无生气的湿软像是蓦然醒来的巨鲸,在水中翻起巨浪。
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侵略性,将元滦拖入了一个猝不及防,惊涛骇浪般的漩涡。】(审核,这里没有任何脖子以下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