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司彬嘴角意味深长地勾起,道出他最有恃无恐的筹码,
“派我来的大人作为A市防剿局的副局,也是最理所应当,也最有可能坐上总长位置的人选。”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大人成为总长之前加入,他所亲口允诺的,可是一个特遣部部长之位,但要是在那之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那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看着元滦在他这番话后似乎被震住了,欲言又止的模样,司彬的眼底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这就是“无名电锯英雄”?
说到底,果然就是个小地方出来的人,别的不说,最是会钻营。
不过一場战斗的功劳,却被民众吹上了天,不仅如此,在那之后还炒作自己的名声,并隐在后面不露面,将自己包装成奇货可居的待价而沽者。
对这种人,要是轻易给他好脸色,反而会蹬鼻子上脸,君不见那两个分局局长对他百般殷勤,他还不是故作姿态?
他要是和那两个局长一样,不仅得费心思与其拉扯,还吃力不讨好,哪像他现在这样,直接甩出了元滦无法拒绝的饵。
要他说,A市的特遣部部长之位也是过于抬举了,元滦也就網络上风声大,实际的功绩不就那一场战斗?
不过,他也算是得偿所愿,能用一句口头上的支持就换来A市的户口本以及特遣部部长之位,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司彬好整以暇地等待元滦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绽放出压抑不住又暗喜的笑容,
他甚至能预见元滦的下一句话会是故作镇定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嚴怀道。
“我S市虽然比不上A市繁华,但……”说着,他便自来熟地想拍拍司彬的肩。
那只手伸来的同时,司彬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就要抵住严怀伸来的手。
就在两者手臂接触的刹那,
“哎哟——!”
伴随着这声驚呼,随后是一声沉闷的“咚”。
司彬&元滦:?!
元滦:“局长?!”
严怀一屁股坐倒在地,摔倒后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驚,到一种惊讶和委屈混合的神色。
他抬头望向司彬,仿佛在无声地质问。
司彬平静的表情终于被打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
S市防剿局局长这是在做什么?
“司彬!”錢光赫一个箭步冲上前,不满道:“就算我们S市和J市是比不上A市的防剿局,但你再怎么看不起,不至于抗拒到将其推倒在地吧?!”
他嗓门洪亮,这一声传出去,周围至少几十米都听得清清楚楚。
严怀立馬連連摆手,語气中帶着恰到好处的喘息和“顾全大局”的隐忍:“算了算了,老錢,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钱光赫声音拔得更高,仿佛怒不可遏,“你好歹也是个局长,这也是你自己的地盘!”
严怀垂下眼帘,一副强忍不发的受气模样:“唉,别说了,误会……就是一场误会……”
“是我自己没有站稳。”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顿时如潮水般蔓延,伴随着议论声的,还有这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司彬:……
他的表情狰狞了一瞬,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荒谬感攥住了他。
他们在说什么?是说他一个身形苗条的副局秘书轻轻一碰,就推倒了一个五大三粗,胳膊都快和他腿一样粗的局长吗?!
司彬在A市遇见的都是体面人,即使是斗争,也从没有遇到这么拙劣,滑稽,简单粗暴的“陷害”。
这儿戏的程度甚至都让他想笑。
穷山恶水出刁民……当真连个像样的局长都养不出来!
司彬不屑与他们争论,阖了阖眼,对元滦不容置疑道:“看来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一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