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笑眯眯地看着南阿蛮,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自从与你和皇兄一别,我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们,阿蛮姑娘你怎么会来这儿?皇兄呢?他没事吧。”谢景眼中露出担忧,“宫里发生了一些事,你们来这儿,母后知道吗?”
谢景眼中的担忧和迫切不似骗人,提到宫中发生的事情,他显然有些无奈无力。
南阿蛮想了想,还是同他说道:“慕容兰当然知道我们来这儿,此刻她正同谢真在雪月园不死不休。我来这儿也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她退后一步,神情严肃,“二皇子,你若是不阻拦我,我便不会对你怎么样。可若是你不识趣。”
剩下的话南阿蛮没有再说,但她眼中似有若无的狠厉已经说明了一切。
话落,她不再看谢景,转身继续寻找母蛊。
既然寝殿没有,那就去正殿,正殿没有就去杂房,杂房没有就去偏殿,她就不信将这凤仪殿翻个底朝天,砸个稀巴烂还找不到。
谢景呆愣在原地,纠结地看着南阿蛮东翻西找,看着她皱眉走出寝殿,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阵阵酸楚阵阵揪心,脑中一直想着那句“在雪月园不死不休”,嘴里呢喃着。
“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
南阿蛮走到正殿,寻遍每一个可能藏匿东西的角落,还是一无所获,心里的焦虑越来越严重。
数百药人,谢真不知现在如何了,纵使有苍溪师父在,他二人巫力强盛,可对方人多势众,消耗下去谁能吃得消。
她手上动作加快,打开一个又一个匣子,不放过任何一个酷似母蛊的东西,直到打开最后一个寻得的木匣,她快速翻找之后,狠狠将手中东西砸在地面。
木匣子应声而裂,碎成几块在地面排布。
谢景踏着一片混乱而来,看着头一次情绪如此外露的南阿蛮,缓缓道:“阿蛮姑娘,母亲的房中有一处暗格,从不让人接近,或许你翻找的东西会在那里。我可以带你去。”
听到谢景的话,南阿蛮第一个反应便是感谢,身为慕容兰的儿子,他竟然愿意帮她。第二个反应便是懊悔,她真是犯了蠢,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竟然没有想到有暗格暗室之类的,还一直傻傻地翻找。
果真焦急的时候会降低人的思考力。
懊悔过后,南阿蛮正视谢景,十分郑重道:“多谢二皇子。”
谢景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我有一个条件。”
他不看南阿蛮,自顾自道:“十日前母后将她的心头血喂给父皇,之后又急匆匆地拉着我让我放血,她枯坐在父皇床边守了一夜,第二日性情大变,囚禁父皇,关押百官,甚至不许我踏出凤仪殿一步。”
他疲惫地笑了笑,“这些日子,我听到她在父皇边上絮絮叨叨,七七八八拼凑出了一些往事,也得知了皇兄这么多年的遭遇。”
“我不求其他的,若是母后输了,能否留她一命。”
原来如此,难怪会在这儿碰到谢景,南阿蛮长长呼出一口气。
谢景此人本性不坏,脑子单纯,不谙世事,甚至天真得可笑。看得出来慕容兰对他这个儿子不错,将他保护得很好。
可原本,谢真也该是有母亲保护着长大的。
南阿蛮神情严肃,对着谢景一拱手,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二皇子的良苦用心,也能感受到作为儿子对母后的爱,可你这个条件,我没办法回答你。”
“遭受多年苦难的人不是我,和慕容兰有血海深仇的更不是我,我没办法替谢真答应你这个条件。”
她抬脚向门外走去,“说到底,还是多谢二皇子告诉我寝殿有暗格,日后若是有能相助的地方,南阿蛮必会相报。事态紧急,先走一步。”
说着,南阿蛮重新跑向了寝殿。
这一次终于在一幅壁画之后发现端倪,从墙上的暗格处拿出一个锦盒,里面陈列着大小不一的瓷瓶,打开后看见里面正在蠕动的蛊虫,南阿蛮迅速关上,抱着锦盒冲出房间。
谢景站在大殿正中央,看着南阿蛮急驰的身影,眼里是无法力挽狂澜的痛苦。
南阿蛮不知道用了多久时间才回到雪月园,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一脚踏入雪月园,一颗人头不知从何方滚来,顺着她的脚边打转,双眼大睁,血呼淋拉的滚了一地。
“艹!!!”
南阿蛮心里一惊,吓得往前跳了一大截,手里的锦盒差点掉落。
这一声优美的艹引来了谢真的注意,此刻园中的药人所剩无几,唯独剩下一个,此刻被谢真用剑架在脖子上,一个转身,剑顺着颈部割过,最后一个药人的头颅滚落在地。
谢真将剑钉在地面,大步朝着南阿蛮走来。苍溪则是笑着提剑走向慕容兰。
南阿蛮捧着锦盒,还未说话,下一秒便被谢真抱入怀里,他身上的血腥味浓厚,熏得南阿蛮不自在,可他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力道大得像要将她的腰勒断。
南阿蛮生怕锦盒出什么意外,将它高高举起,这姿势实在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