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午饭也没有找到开口的合适机会,一顿飯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吃完了。
但到了晚上,宋苔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既然瞿风悦来了,她就没有继续去找曲春君一起睡的理由了。
她还没有忘记中午时瞿风悦那些让她觉得背后发毛的举动。
她现在单独面对瞿风悦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已经胀气的罐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兜头炸她一脸。
这种不安定感让她莫名发怵。
如果她今天真的和瞿风悦一起睡,她觉得自己晚上会再次做噩梦。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而且……她也有些不敢说。
瞿风悦现在因为脖子上的伤口,暂时去不了公司。
还是宋苔帮她请的假。
她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让瞿风悦離开。
再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这里荒郊野岭,着实偏僻,交通也不方便,如果没有司机来接,也根本没办法離开。
“姐姐的脚是不是很痛,我帮你上药。”
宋苔勉强对她笑了下,她思绪乱糟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一个好借口。
眼看曲春君转身要回到房间,宋苔慌忙开口叫住她:“曲春君。”
曲春君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她,眼神平静。
这样的目光此刻反而让她觉得安心。
对上她的目光,宋苔下定决心,轻声道:“我有点害怕,我觉得我会做噩梦。”
现在的情形下,她选择相信曲春君并主动求助。
她定了定心神:“我能不能住在你房间,就跟昨天晚上一样?”
曲春君不为所动:“昨晚庙里无人,现在瞿女士在,宋居士可以安心。”
言外之意,如果单独一个人睡害怕,可是现在有瞿风悦在还害怕什么。
可她就是不想和瞿风悦单独一起啊。
宋苔有点着急,如果不是瞿风悦就在房间里,很可能会听见,她现在恨不得喊出来。
她回头看了眼房间的方向,慌乱之下,语气染上几分急迫,脱口而出:“但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刻意让自己声音软下来,靠近一些,拉住曲春君的袖子:“可以吗?”
她本能知道这样的方法可能是有效的,因为昨天曲春君就同意了,因此她下意识再次使用这样的方法。
曲春君视线耐心地从她脸上一寸寸搜刮而过。
宋苔仰头看着她,语气焦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多么引人遐思。
“曲春君……”宋苔立刻收声,拉着她袖口的手也飞快收回。
“姐姐?”瞿风悦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拿着药,似乎在疑惑她怎么还不进来。
宋苔看向瞿风悦,又看向曲春君,眼神无声带着些恳求。
曲春君仍然没有表态,只是看着她。
宋苔心死,转身放弃。
心里给自己打气,狠狠地想,如果今天晚上瞿风悦让她做噩梦的话,她明天就让瞿风悦从这里滚出去。
她其实一点都不害怕瞿风悦,她干嘛要害怕瞿风悦。
曲春君突然出声叫住她:“宋居士。”
“那个房间明天要用作仪式,今天晚上务必保持清净。”
“房间简陋,麻烦今晚两位和我一起将就一晚。”
宋苔猛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