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嘴角微微一勾,眼底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转过身,正面迎向那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
她此刻的模样,既狼狈,又无比惊艳。
她的衣服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曾经剪裁得体的高开叉晚礼服,如今布料撕裂,勉强遮掩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肩膀,以及被鲜血浸染的锁骨。
她的裸足缓缓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脚踝上仍旧缠绕着辰光钢的锁链,沉重的金属拖曳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宛如死神的镰刀即将落下。
一滴血,从她的指尖滑落,在洁白的地砖上溅起一朵艳丽的血花。
而她,依旧优雅至极。
没有一丝慌张,也没有一丝惧怕。
相反,她看起来性感又危险——仿佛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美得让人心颤,却又锋利得足以刺穿任何胆敢接近她的敌人!
面对那十几把瞄准自己的枪口,沈念初忽然张开双臂,如一位正在迎接舞伴的优雅舞者,随后缓缓地将手举过头顶,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姿势。
——那是投降的姿势!
“……?”
黑衣杀手们纷纷愣住,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女人……投降了?!
她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揶揄、挑逗、讥讽,仿佛在对他们说——
“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已经‘乖乖’举起手了哦。”
她真的在投降吗?还是说,她只是在戏弄他们?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一名年轻的打手额头冒汗,低声问:“队长……她这是在做什么?”
队长的脸色阴沉至极,握紧了枪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缓缓举起双手的女人。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这个女人,就在这群枪口的注视下,肆意扬起了被铁链困住的双臂,矗立在大厅中间。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疯狂逃窜的人群终于逐渐散去,大厅里只剩下零星的哭喊和一片狼藉的尸体。
玻璃碎裂的声音、女人压抑的呜咽、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与踩踏过的脚印,一切都宣告着刚刚的混乱与疯狂。
大门口,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是被人活活踩死,胸口塌陷,脸部扭曲得已经无法辨认,有的是被硬生生挤碎在门框之间,内脏都被压爆,死相极度惨烈。
走廊上,还有几个伤者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们的手臂或双腿被踩断,血流满地,试图爬出这座死亡的舞厅,但没人去救他们,所有能跑的人都已经跑了,只剩下一群哀嚎的败兵。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舞厅内零散的灯光映出一片刺眼的猩红。
而在这片修罗场的中央,沈念初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俯视着这一切,辰光钢锁链在她的脚边拖曳,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中。
“沈念初。”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黑衣队长目光冰冷,缓缓迈出一步,他的身后,十几名黑衣打手齐齐举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瞄准沈念初,扳机已经轻轻搭上,只要她有任何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开火。
队长微微眯眼,声音沉稳又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你的逃跑已经没有意义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沈念初闻言,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
队长冷声道:“你不可能杀光这里所有人,我们人多,你独自一人,不管你有多强,子弹可不会听你的命令。”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眯起,继续道:“识相的话,就投降吧。”
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沈念初轻轻舔了舔嘴角,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她微微一笑,声音慵懒又随意:“投降?这提议听上去倒是挺不错的。”
她顿了顿,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心脏猛地一缩。
“——行啊,那我投降好了。”
黑衣队员们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她这么爽快就同意了?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