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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朱序收拾东西告辞。

nbsp;nbsp;nbsp;nbsp;公司接到的第一笔订单，便是赵斯乔联络的那个商场。负责人姓商，是位四十出头的女强人，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依然遮挡不住她眼中的精明。

nbsp;nbsp;nbsp;nbsp;朱序亲自去的，与她周旋很久，考虑到开业大吉，便多给了对方一些红利。作为回报，商经理介绍了几个潜在客户给她们。

nbsp;nbsp;nbsp;nbsp;凡事讲究你来我往，赵斯乔在一处高档海鲜酒楼宴请几人，席间避免不了要喝酒，聊到兴起，相约元旦节后找个地方好好消遣一下。

nbsp;nbsp;nbsp;nbsp;朱序起初不太适应此类应酬，但身份不同以往，自然也得接受。

nbsp;nbsp;nbsp;nbsp;节前，公司签下第二笔订单，来自贺砚舟的酒店，合作期限一年。方案来来回回商讨了几次，在造景上颇下功夫，植物量大且较昂贵，算是高端线。

nbsp;nbsp;nbsp;nbsp;这中间，朱序没有与贺砚舟再接触，合同签下后，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表示感谢。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回复：“朱总客气，将来多多合作。”

nbsp;nbsp;nbsp;nbsp;朱序望着这一行字，心中微妙。

nbsp;nbsp;nbsp;nbsp;她手指飞快触动屏幕，发过去一段文字，大意是说，必定竭尽所能按时完成分内工作，不会让甲方失望。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盯着手机看了会儿，轻轻一笑，回复：“好。”

nbsp;nbsp;nbsp;nbsp;此时，他正返回临城过元旦。

nbsp;nbsp;nbsp;nbsp;王亚婕提前几天就已开始催促，说他常年不见人影也就罢了，这种团圆日子就算公司倒闭也必须回去。

nbsp;nbsp;nbsp;nbsp;进门时，贺夕也在。

nbsp;nbsp;nbsp;nbsp;饭菜已基本齐全，摆在桌子上。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上楼换了身舒适衣裤，下来直接吃饭。他并没问责母亲为何插手他的私事，态度如常，有问必答，席间气氛融洽。

nbsp;nbsp;nbsp;nbsp;饭后转去客厅，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节目聊天。

nbsp;nbsp;nbsp;nbsp;吃了些水果，王亚婕才一步步切入正题。

nbsp;nbsp;nbsp;nbsp;她说：“柠柠这份工作做得不太顺心，想年后去你那边开家小店，你酒店还有没有理想的铺面，给她留一间。”

nbsp;nbsp;nbsp;nbsp;“都租满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要你活动一下啊。”王亚婕说：“柠柠还特意强调，一码归一码，租金方面绝对不会少。”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轻哼了下：“这我信，她给的租金把整个酒店租下来都不成问题。”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什么话。”王亚婕皱眉，心中思忖片刻，“柠柠前段时间从北岛回来，见过那个女人。”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并无意外，看了看母亲，没有接话。

nbsp;nbsp;nbsp;nbsp;“不是柠柠多嘴，但是性格那么好的孩子都给气哭了，你真觉得你看人的眼光没问题？”王亚婕坐在沙发上，姿态端庄：“她跟你之间不清不楚，这种人太多了，不见得对你多么真心，大部分是为了钱的啊。况且她家庭状况复杂，又是二婚，素质也一般。你见过谁家有教养的女孩，张口就骂人的？”

nbsp;nbsp;nbsp;nbsp;她将问题全部罗列出来，等着他表态。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拿遥控器调着频道，电视他八百年没开过，对什么内容都无感。

nbsp;nbsp;nbsp;nbsp;王亚婕语重心长：“砚舟，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转过头，终于开口：“她骂了什么？”他确实只对这一点比较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王亚婕气得说不出话来，视线一转，瞧着坐在贺砚舟旁边的贺夕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好好吃？”

nbsp;nbsp;nbsp;nbsp;贺夕心说坏了，明显是不敢惹她哥，这就冲她来了。她双手捧着水果盘，叼着块苹果不知是吐是咽。

nbsp;nbsp;nbsp;nbsp;王亚婕：“你不会用手拿吗？”

nbsp;nbsp;nbsp;nbsp;“我没洗手。”

nbsp;nbsp;nbsp;nbsp;她把装着水果叉的罐子往桌面重重一磕：“用叉子。”

nbsp;nbsp;nbsp;nbsp;“哦。”贺夕委屈地撇了下嘴，默默拿起叉子，降低存在感。

nbsp;nbsp;nbsp;nbsp;电视随便停在一个频道，是元旦晚会。

nbsp;nbsp;nbsp;nbsp;音乐欢快，载歌载舞，舞者红色裙摆如盛放的花朵。

nbsp;nbsp;nbsp;nbsp;王亚婕调整了下情绪，向侧面移动到沙发另一端，直对着贺砚舟：“你看上她什么？我见过她的照片，长相没有很出挑啊。”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蹙眉扫了眼贺夕，后者心虚地直缩脖子。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王亚婕，回答道：“审美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