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敞开一颗赤诚的心,习惯了贯彻自身的责任。
太宰治解开对方的护神纸,露出完整的面庞和闭合的白色睫羽。那双眼睑下的眼瞳是什么色泽,或许永远也无法得知了。
护神纸落地之际,太宰治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
“……晚安。”
门外,细雪不知何时开始飘落。
[呜呜呜呜呜别刀了别刀了]
[他真的不是小悟吗?!感觉是悟经历的影射,只是换了种方式演绎]
[不要,别死啊,哭死我了]
[他还没看到心心念念的白梅花……]
[太宰先生救救孩子!!!]
[不不不我相信太宰先生一定有后手的,太宰先生——]——
“你还要在那里看多久。”
轻手轻脚将神子的身体放倒在地,再抬起头时,太宰治脸色如同霜冻的湖面。
颀长的身影从阴影处出现在门口,背光而来,轻摇折扇,笑意吟吟,“这不是不便打扰你们交流么。”
隔着一段距离,神代比沙子看着地上的男孩,眼里闪过轻蔑与得逞的快意。
“该说这小家伙不愧为翻版五条悟吗,警惕心有够高的。”
“我苦守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等到机会。”
[原来是你干的,把小神子还来]
[花孔雀给爷死!]
[不管了我今晚就要吃烤孔雀]
神代比沙子衣襟处大片泼洒的血迹,宛如从凶杀现场归来。
注意到太宰治的视线,他轻描淡写:“我把那些不礼貌的家伙都杀掉了。”
指的是那群信徒。
桧扇上也沾了血,扇叶之间银刃寒光闪过,是藏在桧扇里的暗器。即使咒力被封,咒术师武力值也远高于常人,杀掉普通人完全不在话下。
神代比沙子举起桧扇在光影下转动,眼眸微眯,像在观赏某件艺术品。
“嗯~~”
“真美呢。”
但要论最美的血,果然还是……
他转眸,蛇一般的竖瞳望着太宰治。
[啊啊啊啊有变态]
[他不是医生吗怎么还杀人]
[这家伙已经是诅咒师了吧]
[他不会对太宰先生下手吧?!]
[别碰我太宰先生!!!]
大概是感受到了空气中冰冷的怒意,加上计谋得逞心情不错,还有对太宰治有种奇怪的执念,神代比沙子难得解释了几句。
“将自身变为诅咒的容器,他本来也命不久矣,我只是加速这一进程而已。”
“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多久。”
虽然不像夏油那样执着考试(?),但他也差不多玩腻了。
太宰治让小神子膝枕在自己腿上,手指拂过柔软的雪色发丝,顺着下颌线往下,抬了抬对方下颚。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始终沉默、也厌恶到不愿与神代比沙子对视的太宰治,此时才抬眸直视他,平静地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