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情况是这样,乘方确实很有优势。但董事会那边的意思是,等您的态度。”
以前的乘方体量小、依附于环亚,没有威胁,环亚也乐于倾斜资源。现在发展起来了,贺乘逍和白逸手里的占比完全可以避开环亚做决策,他的立场就变得很重要了。
环亚高层和贺乘逍的利益不完全一致,乘方会不会继续留在环亚名下,双方都在静观其变。
对于环亚高层来说,白逸三年前以转型为由,强行给乘方放权,导致后三年乘方的发展与环亚脱节,能不能重新磨合到一处,最简单的自然是利益交换,为难人一些的就是这夫夫二人的感情状态。
“乘方那边来的估计不是他……”
白逸脑中过了一遍名单,有了人选:“应该是安然。”
严泊枫在一旁听完,好奇地追问:“贺总不亲自来吗?会不会……听说钱氏是二公子来呢。”
这是一个遗留问题,三年前通过合作,两家都靠着城西赚了不少;捆绑发展带来的后遗症就是,他们一个广,一个深,在非精尖领域,两家竞争优势相近。
钱靳出席,显然也是动了打人情牌双管齐下的心思,乘方这边只是安排一个副手的话,对外的诚意相比有些小。
不过上述外界猜测都是基于他们关系的未知而做出的。白逸身为当事人,轻易猜到贺乘逍的用意。
白逸微微一笑:“乘逍的意思是……交给我。”
他认可乘方对环亚的归属,服从白逸的决策,所以让安然来协助白逸即可。
他们两个,有一个到场,就能做下决定。
辛辛苦苦教出来的性格,一朝回到解放前。
思及飞机上躲着自己的身影,白逸忽然好奇起来,他这般藏着掖着,总不能是还等自己去主动找他吧?
不应该啊。
给他留了那么多东西,不说来接他,怎么也不该是这样躲起来。
指定有鬼。
严泊枫反应过来,眼底压下一些莫名的情绪,感慨道:“都说你们婚变,我估计是我们这群人里第一个确定你们感情状态的了。”
…
“白哥回来了?”
“一声不吭就跑,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不得喝几杯?”
“这个烈这个烈。”
白逸推辞:“刚下飞机,有些头晕,恐怕不胜酒力。”
话虽如此,他还是选了一支,拿在手里,全当自罚。
酒精是把双刃剑。过量了冲昏了头,容易失态;可若是摄入适量,为肌肤适当添色,在眼底留一层朦胧醉意,则是个示弱的好工具。
他向来精致到细节的,只是抿了一点,两腮染上薄晕,眼神露出片刻苦恼,好像在为自己的失神感到无措,因而连带着蹙起眉头——这微妙的恼意又不是对外,而是对着自己,叫人轻易怜惜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像温室的花顾影自怜,恼自己开得不够艳丽。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又重了几分。
“白逸。”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与他碰杯:“欢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