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禁卫露出来的后衣摆子还被夹在了门缝里,禁卫回过身用了扯了两把,嘶拉一声直接扯断了半截出来。
禁卫苦笑着拍拍身子转过去,就见一众侍卫包括他们池少将军的副将苗泰林,都满面怜爱的看着他,一副“你受苦了”的慈母模样。
如果其中几个人不是顶着一头被揪歪了的鸡窝头,就更像了!
府门内,刘子晔在大门关闭的一瞬间,毫不留恋的扭了头。
老管家却没办法像她一样淡定,追在后面问:“小侯爷,这、这真的就让他们都抬走了吗?”
那可是整整八箱子的金饼银饼!
他们西关王府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却不料一转眼间就要从府中溜走。将来还有三年没有半分收入的日子,他家小侯爷是个从来只管出不管进的,老管家成日里都在这事忧心。
刘子晔却浑不在意的好心‘安慰’他:“不就是几箱金银吗?本侯爷压根儿不稀罕!”
在即将来临的严冬雪灾面前,金银既不顶吃也不顶用,怎么能比得上此前他从伊伯利那里来的物资?
况且,今日池牧所带走的,迟早还要重新送回到他府上。
老管家张了张嘴,整张脸皱成了苦瓜。
他觉得自己生生要被小侯爷“好心安慰”哭。
夕映使劲笑呵呵扶住老管家:“小侯爷说着玩儿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侯爷就喜欢闹着玩儿,对吧?”
杜晖低调避讳了多日,这时候也从侯府后院的管事仆从房出来。
刘子晔见了他便问:“没出什么岔子吧?”
杜晖胸有成竹道:“小侯爷放心。”
“好。先生请随我去一趟书房。”
刘子晔对杜晖道,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冲身后的私卫队长靳劼、夕映两人招了招手:“你们也过来。”
想了想又道:“刘丙,劳你派人去苻兄院子里,告诉阿桓,让她将苻兄也推过来到书房。”
“是。”刘丙领了命,这便去请阿桓和苻真儿。
夕映见小侯爷叫他,连忙又将管家刘表交代给其他人照看着。
刘表已经喘过了那口气,对他道:“你便去吧,我好着呢!我看着小侯爷长大,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场面没见过?”
三人跟在刘子晔身后去往书房的途中,夕映忍不住接连几次打量稳稳走在他旁边,个头超过自己将近一个脑袋高,肩宽腿长的靳劼。
瞧着瞧着,他忍不住用力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这个人也就是最近才入了小侯爷的眼而已!
侯府遭难他没跑,接连几次的事办的也叫侯爷顺心,瞧着今后侯府私卫队长的位子算是坐稳了。
可是私卫归私卫,他可是侯府上下独一份儿的亲卫!
他就不信,这后来的小子比得过他与小侯爷从小跟到大的情分!
身材虽然看起来不错,但长相实在普通,他们小侯爷对这种相貌平平之人,可向来没什么耐心。
气势上绝不能输。
高一个头又怎样?自己可是还在长个儿呢!
明天开始,每顿多吃两碗饭!
靳劼目不斜视的跟在西关小侯爷身后。
对一旁夕映莫名奇妙涨起来的气势似乎一无所觉,只微不可察的向下压了压一侧嘴角。
天气越来越冷,室内没有日光照到的地方,已经冻得人无法安坐。
但几人一进这间书房,顿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意。
她们对此丝毫不感到惊讶,这位小侯爷受不住半点的冷,他们一个比一个的清楚。
一进到室内,将严寒锁在了室外,刘子晔将外袍除下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坐在一张铺了毛绒软垫的椅子上,舒服的叹了口气。
夕映习惯性的将他的外袍挂好。
刘子晔指了指围着火炉的地方,对四人说:“都自己找椅子,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