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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咳。”花琅打断二人的沉默对望。
被容成云玹打断了出逃计划的谢寒惊皱起眉头,对花琅道,“师尊,这人似乎是在沙城见过的那个怪人。”
花琅摸摸小心脏,还好没被容成云玹发现他们是想跑路,她故作镇定,“这位是玄渊使,我先前和你说过的。”
对面的容成云玹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弟子靠不住,又找来第二个,真是嫌命长。”
花琅颇觉尴尬,和谢寒惊耳语,努力挽尊道,“别看他长得大个,实际上就只有……”
花琅手上比划出了一个“八”。
“所以,他就是个小孩子,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谢寒惊有些不解,“八岁?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容成云玹看他们如此亲密,顿觉不满,“你们二人在说什么?”
说完,他就见对面窃窃私语的二人都向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这种极为奇怪的感觉,让容成云玹皱起眉头,“你如今既是昭明,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花琅见好就收,她坐直身体,“愿闻其详。”
容成云玹冷笑一声,视线扫过二人,“我们容成家有一道规矩,师徒之间不得私相授受。”
正襟危坐半天,结果就听到这个,这道规矩,恐怕都是那些呆得能刻字的老古董还在执行。
花琅抽抽嘴角,悄悄对谢寒惊道,“八岁,但心龄恐有八百岁。”
谢寒惊也立马附和花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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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容成一氏的府邸也会如同乌家一般华贵,可甫一踏入大门,花琅就愣住了。
与其说是府邸,倒不如说是一片山。
上长着数不清的古木,遮天蔽地的翠绿如扇层层铺开,蜿蜒曲折的屋宅穿梭其中,院墙高筑,将后方的景象遮了个彻底。
容成云玹一挥袖,灵气就在三人眼前构建起了一张详密的地图,花琅这才发现,容成家可谓是大得离谱,而且,不知是否是因法术的缘故,竟像是笼阔了春夏秋冬四季一般,花琅甚至能看清地图上灵气模拟的雪花。
容成云玹指向地图远端罩着白霭的地带,叮嘱花琅道,“这些地方都是禁地,未获许可,不得擅入,其它区域则被分为山、川、云三区域,你便住在此处,”容成云玹指向“云”。
花琅点了点头,记住之后,拉着谢寒惊便要往“云”走去。
容成云玹忽拦住二人,他抱手道,“容成家没有收徒习俗,所以,你们二人虽为师徒,他也只得算作容成家的门客来看待,门客不得踏入除‘山’外的任何区域。”
说罢,一道结界升起,将二人隔开来。
花琅不可思议地盯着容成云玹,“连他住在哪里,我都不能决定?”
容成云玹理所应当地点头,“等父亲出关后,由他承认过你的身份,你才能动用昭明使的权利。”
容成云玹的父亲,不就是《仙道》唯一一个神吗!花琅不认为对于一个神来说,得到一个假女儿能有什么好处,不行,她必须逃走!
对面的谢寒惊忽然悄悄摇了摇头,花琅看着他复刻的结界法术,顿时两眼一亮。
“好,既然如此,那眼下就先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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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中,花琅百无聊赖,她没想到,容成云玹竟比乌庭阙还要苛刻,连院门都不让她出去,花琅甚至怀疑自己的逃跑计划是不是被他看穿了,八岁的孩子,竟然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她心中想着事情,《生道论》也看不下去,毕竟要是靠修炼这本书打开结界逃出院子的话,恐怕还得再修八百年。
她随意地翻动后面的书页,忽然,花琅的动作一停。
她又翻回了中间的某一页。
这里的字迹,变了。
花琅仔细地看过这几行字,与回忆中的字迹仔细对比,终于确认——这是慕容筠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