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呼。。。就是。。。”
刚刚同杜玲在场里比试的士兵翻身下马,嘴里大口喘息的同时,还不忘附和道:“杜大人。。。杜大人快去吧。”
“那便有劳了。”杜玲颔首道,同来唤她的士兵往外走去。
身后,几个一起观战的士兵将那好运被总旗指点的小子团团围住,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砸的那本就累的要死的士兵更加头昏脑胀。
“好小子,居然今日叫你占了便宜!快说说有哪些心得?”
“就是!快说。。。”
奉命传令的士兵听着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的动静,一双眼睛自以为隐蔽的不断瞄着杜玲。
杜玲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但只当自己没发现。
自从她深陷敌营数个时辰还能冲破包围的事迹在营里传开后,这样的视线和讨论便洛泽不绝。
与其为这些分心,还不如想想许卫道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估摸着,是营里有什么动作了罢。
杜玲想到。
毕竟带出来的粮草有限,而如今又过去了近一月的时间,是打还是退,也该有个决断了。
而事实也正如杜玲所想的一般,许卫道喊她过来,便是为了进攻和灵山一事。
“听手底下说,你的伤势已大好了?”
许卫道坐在桌后,桌上摆着通州舆图。
“是,已无大碍。”
“嗯。”许卫道点点头,沉声道:“以你的聪慧,想必看得出来我先前并不瞧得上你。”
杜玲没有应声。
许卫道也不是为了听她的奉承和自谦才说的这些话,继续道:“营里从未有女人参战、任职的先例,不论是你或是别人,我都是一样的态度。”
“不过你倒是争气,虽被我落了面子,却靠自己把这面子挣回来了。是个有胆气有血性的好姑娘!倒是我没慧眼来识人了。”
“许大人言重了。”
许卫道摆摆手:“咱们说回正事。”
“我会派一支精锐于今夜子时进攻和灵山,有意命你为队长,你意下如何?”
。
上回与通州军交战是在和灵山外头的一处开阔地,对于和灵山天然关隘的名头,杜玲领教的并不彻底。
等她带人进了山,面对高耸入云且枝桠茂密到叫人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密林后,她便明白为何都说和灵山易守难攻了。
许卫道此次派这支队伍的用意不为进攻,而为撤退。
两军交战,即使明面上没有什么大的干戈,背地里的交锋和打量却是不会停止的。斥候们无时不刻往来在两军之间,为自家传递敌军的消息。
屏州军带出来的粮草已剩不多,在人数不占优势、士气也略显低迷的情况下,许卫道并不打算以卵击石,让手下的士兵们白白送死。
但撤退,并不是说撤退就能撤退的。
两边营地相距不远,若是让林和光知道了屏州军要撤退或是粮草不足的消息,定会派兵干扰。
为了保证撤退一事万无一失,许卫道命杜玲带五百人从和灵山西侧上山,务必要给通州军生些乱子,好让林和光没空关注屏州军的动静。
“我听童元良说过打池定时你做的那些事情,相信这次你也能做到。”
许卫道的话在脑海中响起,杜玲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时能成功,是因为他们已经摸进了池定军营。而这次,光是在山里辨明方向便花了许多时间。
杜玲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转而看向正研究地形图的牛宏,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