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芸则问她接下来的安排。
“回府,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待在府里,不出去。”
紫芸纳闷地看她,却见宋媮只是一笑。
赵霁禁足解开的日子到了。
恐怕现在最想杀她的,除了蒋忠勤就是赵霁。
“必须杀了宋媮!”赵霁一再强调,在正厅焦躁地里踱来踱去,“有她在,你的事迟早被她抖落出来,太子下落不明说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活着,他要是治水回来,你又……”
“砰——!”
赵霁回头一望,狠一皱眉:“你在我这里发什么火?你当务之急是解决掉宋媮!”
“你说得轻巧,哪里来的人手?哪里来的机会?”蒋忠勤站起身,累积的威严沉沉压向他,“要是你和你母亲能中用,哪里会就指望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霁气笑了,他背身两步走到外边持剑回来,借力一跃将正厅匾额劈下。
蒋忠勤后退一步避开扬尘,语气严厉:“你干什么?!”
“敏言纳行”四个字被一分为二,赵霁看着它们胸脯激烈起伏,猩红的双眼透着诡异的癫狂:“你年轻时候当了墙头草,资质平庸,全靠两边倒——”
“啪!”
蒋忠勤上前给他一巴掌,怒喝:“你发什么疯!”
这一打结结实实落在赵霁左脸上,敦实粗粝的手掌打得他火辣辣的疼,让他一时没正回脸。
“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我教给你的全喂去狗肚子里了?”
蒋忠勤自然知道这不是争吵的时候,他回过头想给赵霁一点时间冷静。
“陈绥远被拖在泰川,太子在中州生死未知,马上陆琢就会出京北征,一个宋媮就让你完全乱了手脚?若等他们都回来那还了得?”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杀她,杀了她还有其他人,重要的是你,明日上朝好生表现,争取让陛下在六部给你安排……”
蒋忠勤抬眼见赵霁神思不属的样子,彻底失望甩袖离开。
一出府面对迎上来的心腹,他面色漠然问:“太子有消息了吗?”
心腹摇头,想到他们在中州的安排问道:“要派人去找吗?”
蒋忠勤一顿,想到府中被自己接来的人反而问他:“太傅致仕在即,他走了剩下的人群龙无首,你说宋媮若是再死了,他会怎么办?”
心腹一低首,沉稳道:“太子重情,先皇后死前与小姐几乎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太子恐怕……”
“你说得对。”蒋忠勤一叹,想到元监台的话,回头看了眼皇子府。
二皇子禁足一解便自请要去工部参与灾后重建的各项事宜,治水策虽已出世,但这样的工程皇帝到现在也没指定人选主持。
他的目的很简单,先下手为强,太子既然去治水,那他就要主持建造遮掩的大工程,太子的功绩不过是一时的,而他,他能借此名扬天下。
可惯来喜爱在他与太子间一碗水端平的皇帝这次驳回了他的奏请,称灾情尚未彻底缓解,当务之急是赈灾重建而非其他。
当然是借口,皇帝还等着灵昌从中州将任又青带回来主持都水监,这样新官上任的火,总不能让给赵霁。
“二皇子领了礼部的差事。”
工部和户部忙着水灾,吏部和兵部被皇帝实实在在握着,刑部尚书是出了名的严正,赵霁去了也是被好好放着,只剩一个礼部忙着举子考试,算得上有事让赵霁做。
“可惜礼部也不好待,礼部多得是太傅的学生。”青芷念完信里最后一句,抬眸看宋媮,“昭世子留的人就写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