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老地方,她心里松快些。
“他们可会追来?”柳清卿担忧不已。
谢琅摇头:“那头早已安排好,应于诚与魏明昭会带着当地守城之将将其尽数消灭。”
“真的?”她眼睛亮了亮。
“之前他们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这回的饵我可做得甚好。”
忽然谢琅话头一转,攥住她的手,“就是对不住连累了你。”
柳清卿闻言,唇瓣微张,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摇了摇头。
谢琅受了伤,紧绷着的心弦松开,被横木撞过的肩膀连带着后脑酸麻胀痛,之前都是强撑,说了几句话便倚靠在她肩上昏睡过去。
柳清卿却未如之前那般推开他,反倒靠在石壁上,用掌心托住他的脸颊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火光忽明忽暗地映在她脸上。
她安静地看着洞口淋漓雨幕,听着风雨之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谢琅醒来。
再睁开眼,已能看清大半,他不由松口气。
不然看不清,如何才能照料好她?
他缓了会,见她还未醒,将半干的长袍脱下罩在她身上,轻轻将她放倒。
她这几日应吃得不好,他便想出山洞去寻些吃的,看是否能些山鸡野兔,或是鱼也可。
心中记挂她,谢琅速度极快。冒着大雨在岸边捞了两条鱼,又捉只山鸡后便往回走。
途中望见树上高悬的果子,好似郢城这头叫它沙果。
不知她会否喜欢,也摘了两个。收获满满回去山洞,他觉着这些应是够吃了。
行至山洞口,便见她乖巧蹲在火堆前头撑着他的外袍烤着火。
谢琅胸口暖融融,好似她烤得不是他的衣袍,而是他。
柳清卿循声紧张回眸,见是他才松口气。
借着光瞧见他身上着的淡粉里衣?念头刚一闪过,整个人却僵住,哪有什么淡粉里衣,明明是被他的血染的!
她连忙起身接过东西,将他换衣。
“快将里衣脱了,外袍差不多干了,快换上。”
谢琅接过里衣却犹豫一番。
被柳清卿瞧出,她立时嗔怒,“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瞧见过?”
话音落,两个人的脸都红如沙果。
“现在不好看。”他垂眸低声。
柳清卿闻言攥着啊木枝的手一紧,心里不是滋味,却佯装不懂立时转过身,“那我不看便是,你快换了就是。”
谢琅这才接过外袍。
脱里衣时,有的伤处血肉已与布料黏在一起。只好撕开,撕开时他咬牙没有出声,额头沁出一层细密汗珠。怕她察觉,很快便将外袍换好,并将里衣团成一团扔到角落。
柳清卿听到动静转过来,看到在角落的里衣,“给我,我给你洗洗烤干。”
谢琅哪敢让她碰那满是血污的东西,“先吃饭吧。”
“饿了?”柳清卿问。
谢琅颔首。
柳清卿也跟着点头,“那便先吃饭。”
这一打岔便将里衣抛到脑后了。
她按住他,不让他动。
无锅无盆的,只能将野鸡与鱼都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