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闺名,小应氏更是忍不住,眼泪扑簌落下。这些年谁还记得她的闺名,不过是因姐姐在她上头,勉强叫她一声小应氏罢了!
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应蕴!
小应氏感动不已,直冲向贺檀,眸中情深似海,趁贺檀怔愣之际便扑进他怀中,“檀郎!我好生想你!你可知我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么?”
小应氏娇娇依在贺檀怀中,便没见贺檀猛地屏气。
那酸馊腥臭之味扑鼻而来,贺檀好悬没吐出来!
若不是不愿那贵妇瞧见,他非得扶住树干呕出昨夜晚食来!
“檀郎,檀郎你可想我?是来郢城寻我的么?”
小应氏抬眼,痴痴地盯着贺檀。
贺檀已老了,酒色早就掏空他的身子,可他并未发福,瞧着便还成。隐约有年少时的些许影子。
便是那一分影子,便让小应氏醉了。
他们何曾在人前这般拥抱过,便是下一瞬死在檀郎怀里,也值了。
她就当这是死前他们夫妻相聚了!
她知道应懿是不会饶过她的!
索性将心里话全说给檀郎听。
“你可知我给你生了个女儿?女儿像你也像我,伶俐得很。”
见贺檀瞪大眼,脸上全是惊愕,小应氏抚过贺檀依旧伟岸的胸膛安慰他,“檀郎莫怕,我早将女儿藏了起来,旁人寻不到的。”
“我今生只愿与你同生共死,今日是否能如愿了?你我早已是夫妻,如今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我们的缘分了吧。”
这小院不大,此时又静得很,风将这轻柔话语送到每个角落。
贺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过年少时他为了办事钓来的露水姻缘,怎过了这些年疯癫成这个样子!
他早有爱妻美妾,谁要与她同生共死?!
多少年前的事了,难道就这般赖到他身上吗?
贺檀撕开她的手臂,便要往后退。
“蕴儿莫要玩笑,那时你我少不更事,哪知情贵?切莫胡言了。”
小应氏愣住,过了几息,满脸柔情淡去,她错愕地盯着目光躲闪的贺檀!
正此时,小院里唯一一间房的房门被猛地踹开。
小应氏缓慢扭头,便见柳许踹开房门冲了出来,满脸扭曲朝她跑来。
柳许抓住小应氏的头发便厮打起来。
“你这毒妇!我为你做到这般,你可有良心!我为你害了发妻,你竟给我戴绿帽!柳清滢是谁的女儿,你跟我说她是谁的女儿!”
自诩温雅君子的柳许不大会骂人,打人时倒是半点没放水,没一会儿柳许手上一缕缕的黑丝,全是小应氏的,小应氏头顶更是被薅光一块,秃着呢!
小应氏被打得顾头不顾脚,她哪打得过男子,忙喊,“檀郎救我!”
贺檀装没看见,他听明白了,忙劝道:“你们夫妻间的事,莫要牵连旁人。”
登时,小应氏的眼就红了!
转身便朝贺檀扑去,“你这是何意!我为你受了那么多年的罪!”
她抓住贺檀衣襟不松手,这时倒有了力气,来回晃他。
贺檀被晃得头晕,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吃了一拳。
“奸夫□□!”
柳许猛一冲将二人压到地上,“看我不揍死你们!”
柳许被赶出京城后流离失所,为了一口饭食,竟练出了些许力气。
一向养尊处优的贺檀与小应氏竟不是对手,不过一会儿便被打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