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半月一封寄回,半月一封寄出,他才收到那么及时,被李红杏骗的毫无防备。
出门游玩,大半是为了防他的假话。
‘杏娘倒是易得人心。’
云连鹤对着岳瑶瑶有印象,那日绑架李红杏的男人是这个女人的亲哥哥。
他确实未曾想到李红杏私底下与仇人的妹妹还有联系,甚至关系处的不错,愿意这般帮她。
刚回家中不久的岳瑶瑶,转个身就被几把大刀架住,僵住动作。
她抬眼,一人背对她站在窗前,是云连鹤。
“杏娘,去哪儿了?”
他甚至问都没问就笃定是她帮忙,岳瑶瑶垂眸不语。
李红杏曾与她说过,若是云连鹤找上门,先装不知,待他再逼问时,让自己老实说。
“呵。”一声低笑,云连鹤微微抬手,一道寒光闪过。
“嘶!”纤细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条血痕,岳瑶瑶吃痛咬唇。
岳瑶瑶直视浑身冷意的云连鹤,平淡道:“我不知李红杏去往何处,我只不过是完成与她的约定,帮她收信,并寄出她提前给我的信。”
云连鹤静静伫立在窗前,闻言骤然抬眸,眼中寒芒如利刃射向她。
岳瑶瑶丝毫不慌,她说的句句属实:“更何况是她亲口与我说,不知她去向的我更安全。”
那日岳瑶瑶答完没多久,云连鹤带着人就离开了。
听闻伙计言,那人一直待在李红杏家中,差人四处寻找李红杏的踪迹,惹得众人私下怨声载道,还是他身边的小公子用钱摆平了怨气。
‘希望李红杏最近别找人回来。’岳瑶瑶叹道。
一月后,阿提可卡半夜翻进岳瑶瑶窗子,心有余悸道:“那人今夜走了。”
她啧啧几声,李红杏家好似被搬空了,要不是那一颗杏树实在生的高大,说不定那人也想挖走。
岳瑶瑶哂笑,可算是走了,这下李红杏与她都应无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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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冷清月色洒满整个鹤鸣别院,这的仆从本就少,更是寂寂。
唯一还亮着些许的主屋中,此刻却隐隐约约传出些难耐的动静。
云连鹤蜷缩在榻上,呼吸逐渐沉沉,停留在陈水镇一月余,却寻不到一丝李红杏的踪迹,分不清是恨还是思念越发汹涌,即将崩塌他平静外表。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一件红衣,那是他为数不多还能寻着些李红杏气味的东西。
靠近鼻尖的红衣散发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如她本人一般,在幻觉中紧紧拥住他,将脸深深埋进衣领蹭了蹭很是依恋,脑海中不断描绘李红杏上次穿着这衣服的模样,良久后,缓缓轻叹。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地照进来,映出他脸颊泛到眼尾的红氲,眼尾的朱砂痣如入了魔怔的毒蛇之眼,迷恋又沉迷。
或许是深夜寒凉,他惊颤着忽然攥紧了手中的衣物,布料在指缝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
“找到她……”他些许涣散的瞳孔盯着地上晃动的纱帘,齿间来回碾着这几个字,“一定要找到她。”要牢牢锁住她,永远绑在身边
红衣拢起贴在脸侧,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铁链扣住脚踝的声响,还有李红杏被狩猎时惊慌失措的眼睛。
铜镜照出他扭曲的笑容,又很快隐没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