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好了,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格蕾丝大脑陷入幸福的混沌,她感觉自己快要兴奋的晕厥了!
她伸出手,眼见自己的指尖即将碰触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小金人时。
突然,手机铃声如尖锐的冰锥刺破鎏金梦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温热的洗澡水猛地灌入鼻腔,窒息感像铁钳般攥紧喉咙。
奖杯,红毯全部破碎,自己正挣扎在浴缸中——她溺水了!
“咳!”她挣扎着挥臂,手肘狠狠撞在浴缸边缘,剧痛让意识瞬间清醒。
玫瑰精油的泡沫糊住眼睛,鼻腔里灌满混着酒气的温水,四肢在光滑的缸壁上徒劳扑腾,每一次呛水都让胸腔传来火烧般的刺痛。
当指尖终于勾住浴缸边缘的鎏金雕花时,她像拽住救命稻草般将上半身甩出水面,咳出的水珠溅在大理石地面上,一片狼藉。
浴缸里的水还在打着旋,几瓣蔫软的玫瑰漂浮在水面,像极了梦境中融化的钻石。
格蕾丝大口喘着粗气,趴在浴缸边缘,金发全部湿透,挂着大颗的水珠,黏腻地贴在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她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在泡澡时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要不是手机响,自己差点就溺死在浴缸里了!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还在房间内坚持不懈的铃声作响。
格蕾丝颤抖地扶着浴缸边缘爬起身,随便抓起一旁的浴巾擦拭下身体,便胡乱裹上浴袍跌跌撞撞冲出浴室,路过浴室镜子时,她瞥到自己的脸色,那么苍白,那么恐慌。
她冲出浴室,一把抓起还在床边不断震动响铃的手机,“喂?哪位?”声音中还带着溺水后的沙哑与慌乱。
“我呀,最佳新人女演员的朋友!”手机另一端传来甜美的嗓音。
“哦!艾玛!”格蕾丝跌坐在床上,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听到熟悉好友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
艾玛是格蕾丝从出道起就结识的好友,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曾经她们为了省钱挤在巴黎的廉租阁楼里,共享一张吱呀作响的折叠床;夜里一起去蹲超市的打折食品来填报肚子;一起跑遍巴黎各个地方参与试镜。
那些试镜失败的夜晚,艾玛总会用活泼的话语加油打气,用口红在镜子上画奖杯,说她们迟早会站在聚光灯下。
如今格蕾丝因为《暮色下的爱恋》女主一角知名度暴增,登上了《费加罗报》头版,也早早搬出了艰苦的小阁楼住进了高档寓所;而艾玛还留在那间阁楼,奔走在在各种影视剧中扮演不知名的女配角,但她们的友谊还是一如既往要好,从没变过。
“太好了……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格蕾丝呜呜地哭起来,此时此刻她是多么感激艾玛这通电话,要不是她自己很有可能就死了!
“怎么啦,格蕾丝,你在哭嘛?”艾玛疑惑的声音裹着电流的滋滋声,从听筒里漏出时还混着地铁呼啸而过的背景音,显然在等地铁。
“你肯定太开心了,才出道两年就有如此大的奖项,搁我也得哭晕!不过不要哭太久,明天你可有重要的采访,如果眼睛肿了上镜就不好看了!”
“是、是的,我太开心了。”格蕾丝抹掉脸颊上控制不住的眼泪,努力平复情绪,“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吗,艾玛?”
“哦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艾玛的声音雀跃起来,“为了给咱们的大明星庆功,我特意预定好两周后的滑雪之行!三天两夜,你必须得赏光呀!”
“可我最近行程排得很近……”格蕾丝有些犹豫,指尖划过床头柜上摊开的行程表,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Vogue》封面拍摄、柏林电影节预热酒会、电视台采访。
但电影首映后连轴转的三个月里,她也确实太久没好好放松过了,滑雪格蕾丝还是很喜欢的。
“我特意选在两周后呀!”艾玛撒娇起来,声音软得像团棉花糖,“知道你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特意算准了空档期呢,而且就三天,不会耽误太久的。再说大明星也得喘气呀,难道你想让粉丝看到黑眼圈像熊猫似的女明星吗?”
三天……也许可以,而且自己的确好久没见好朋友了。
“行!我让经纪人把时间排紧凑点,两周后我们就出发!”格蕾丝终于下定决定。
“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啦。晚安,格蕾丝!”
“晚安。”
格蕾丝迅速给经纪人发去消息,要求尽量排紧行程,好空出两周后的三天滑雪之行。
她揉了揉太阳穴,把床头柜喝了一半的红酒放进冰箱,嘀咕道:“以后真不能贪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