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鞠躬,拜高堂,亲恩如山。”
“三鞠躬,夫妻对拜,凤兮求凰,永结同心。”
盖头下,邹以汀终究是压下了脊梁。
拜完了天地,他与王知微已是夫妻。
从今往后是同林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妻为夫纲,妇唱夫随。
按照婚俗礼仪,作为新夫,邹以汀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怀王与怀王君行叩首大礼。
他刚要跪下,那头王知微突然冷道:“不用再拜了,送进房吧。”
周遭一片死寂。
上首怀王与怀王君均相视轻笑。
“世女这是不认这个夫君啊,否则为何不让邹大人拜怀王殿下。”
“我瞧怀王殿下也觉得不用拜的样子……”
“我都有点可怜他了。”
邹以汀低低苦笑了一声。
没关系,王知微能和他好好拜堂,已是全了双方的体面。
邹以汀被飞鹰扶着,离开了议论纷纷的正堂。
世女府颇大,众人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间熏了淡淡松香的屋子。
枕流:“还请郎君在此等候世女。”
飞鹰忙叫住她:“枕流姐姐,这……这是主院吗?”
“是,昨夜世女换了一批新仆人来,郎君尽可使唤,若有什么事,便摇响窗边的铃铛即可。”
说罢,她便走了。
虽然冷淡,但全然没有早前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怪哉。
飞鹰挠了挠脸:“难不成,世女还真为公子打点好了?早前我听说世女府只收拾了一个偏院出来,还以为公子又要从一个破院子搬进另一个破院子,方才路上,我瞧这院子可大可大了,好几进呢,路上种满了花……”
邹以汀:“可有见到王小姐。”
飞鹰卡壳了,回忆了一番:“王小姐人没来,但礼到了,送了很华丽的珊瑚饰品,就放在院子中央。”
邹以汀默了默。
无声的寂静中,仿佛有一棵青竹,终究是被压倒了,发出谁也听不见的沙沙声。
“飞鹰,你出去吧。”
“……是,公子若饿了,用些点心吧,世女估计要散了宴才会回来。”飞鹰没敢说的是,世女也不一定会回来……
吱呀——
他推门而出。
枕流站在门口招呼他:“飞鹰,你跟我来,我带你熟悉熟悉院子。”
飞鹰:?
“可我们不应该候在外头吗,万一晚上主子们叫我们……”
枕流突然掏出一把淡黄色的粉末,冲飞鹰一吹。
密密麻麻的粉雾迷住了飞鹰的眼,顷刻间,他便白眼一翻昏倒下去,枕流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把人往肩膀上一扛,以轻功轻轻把人拖了出去。
房内,邹以汀搅着婚服。
他一日未进食,腹痛难忍。
他起身端起一盘花哨的点心吃了几个。
点心松软温热,还……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