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奢求喜爱,他只要毁灭一切,毁灭你们重视的这一切。
而邹以汀,他视他为同类,他为同类精心安排了最好的结局。
“可是,鹤洲,你为什么不听话。”他哭着质问邹以汀,“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还有,那该死的王文。
到底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看上了邹以汀。
他明明那样残破不堪,她究竟看上他什么?!
“听你的,得罪怀王,最后被迫进入南欢院吗。”邹以汀冷问。
往日的情分与杀意在疯狂撕扯着,最后只剩下一地的鸡毛。
原来,他唯一的“亲人”,也是假的。
王景秋,曾是他唯一信任、真心相待的兄长。
若是从前,邹以汀绝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
他……
接受不了……
邹以汀眨了眨眼睫。
他忽然想,还好。
还好。
他还有她。
他不敢想,若梦里的事,真的发生过,那他死后,他的一切踪迹,留下的所有证据,都会被王子贞抹除。
随着时间的推移,乾玟便难以发现蛛丝马迹。
邹以汀豁然有一种深深的后怕。
怕那样的事发生,他怕乾玟找不到他,他不敢想她会怎样,他又会怎样。
邹以汀倏然起剑。
一道亮烈的白光滑破天际。
王子贞瞪大眼睛,只觉天旋地转,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脖上空空。
喉咙里、眼睛里,全是腥红腥红的,耳边只剩下鬼哭一般的风声。
还有邹以汀冷漠、杀气凌凌的眼眸。
他像是一剑斩断了所有的情感,果决,又漠然。
狂风吹卷,风声呜呜。
邹以汀走近,强行一根一根掰断王景秋的手,拿走了玉玺。
然后,再不回头。
只是薛副将看见,邹以汀的眼眶里,闪着微弱的光,像是蓄着,怎么也不让掉下的泪。
“去宣福宫。”
宣福宫内。
二皇女在发癫。
因为她好不容易率军杀到这里,却发现玉玺不见了。
一切都是白搭。
她经营了这么多年,最后关头,竟是被人推着走,还在一朝毁于一旦,怎能不疯。
她砍死了宣福宫里的所有人,包括从小到大,一直逼着她的德贵君。
最终,王春希和陈银宝率领皇城司,一路肃清到宣福宫,命人拿下了杀到红眼的王昭华。
这一场闹剧,随着邹以汀带着玉玺归来,才终究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