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似有若无的开口,“柏哥说答应要陪她考试。”
有人震惊,“啊?然后呢?”
陈泽拿起酒杯,喝了几口,“然后站到高考完,就去机场准备飞国外。”
另外的人显然不相信,当时闹得太大了。
“三哥当时去过国外?”
陈泽回忆了几秒,“一半一半吧,飞机都要快飞了,被老爷子让人带了回去,关了三个月,后来老爷子也不管了,他当晚就飞去国外,但那女的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
“真可惜,后来呢?”
“哪儿还有后来,反正就是单着。”
江许月安静抽离,经过侍应生,回到正厅。
她知道得太晚,对此毫无办法。
可你要说心里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二个理由-
整点的跨年夜,江许月看着睡熟的薛倩,又望向正对的大桥夜景。
漫天的烟火宣告新年的到来,而她在收到陌生手机号发来的新年快乐时,选择拉黑。
到此结束吧,无论今后的路有多难,她希望他都不要受伤。
就当是新年的愿望,下一年的愿望她许再不相见。
想到这里,江许月起身去泡了杯热茶,白雾缭绕在眼前,烧水壶滋啦冒出热气,热气持续往上,一直到天花板,要是在北国,那恪尽职守的报警器就会立刻出水。
第一次被喷到,她的衣服全湿了。
也仅仅只有那一次。
她总不许自己往后看,就像在酒店、在墓地、在原色。
紧闭的格窗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孤寂的冷是她的常态,她独自住酒店的几晚,都没有开空调的习惯。
现在多了个薛倩,她夜里怕冷,空调就这么用起来了。
每每去调温度,总能想起那个人追万里赶来的时候。
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一块时没有实感。
等分开后,生活每个举动都能想起另一个人的影子。
殊不知那个人往往就在身后,她不爱往后看,自然就不知道。
正如这扇窗户她不打开,就不知道黑车在公寓外停了一夜。
他走得太匆忙,怕被她看出一点异样。
所有人听到声音的瞬间是惊艳,而他只有心疼,疼得红了眼。
需要多久,她才能从对英文不感兴趣,到随便就能出口的地步。
没办法去问,也没办法去感同身受。
但他可以用命去搏她开心。
陈九霖很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不作声的陪着他。
鹤柏靠在椅背上,不由自主的去回忆她唱歌时流利的英文。
“九霖,从明天开始实时给他发小月亮的位置。”鹤柏点燃烟,透过青烟去看那十几层的高楼。
在找到她所在的楼层时,视线不动了。
不是恨他吗?
那就他妈的往死里恨。
“她若知道,再走,怎么办?”陈九霖心一沉,转头问。
“你真的以为,她还走得掉吗?”鹤柏的声音低哑,很轻,在话出口时随着空气溢出车窗,“我和她,要么我死,要么她死,左右我舍不得她,所以这种事,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