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月站在门口,沉声,“昨天没回来过?”
下人见她这副样子,左右琢磨是不是说错话了,但还是仔细回忆后说,“是啊,夫人给小姐打了电话,小姐说设计的衣服拿下大单子,很忙,前几天老爷子生病都只是回来看了看。”
江许月又问,“她一个人?”
下人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说,“还有。”
薛家上下谁不知道大小姐和少爷曾两次大吵,再有不明白的也该看懂了。
江许月皱眉,“薛承?”
下人的表情让江许月意识自己猜对了。
她转身就走,同时扬手将烟头抛进垃圾桶。
像一阵风。
薛家管家静静的望着另一个方向,那里停着一辆黑车。
手里的电话还在持续。
“谢了。”醇厚且低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不等薛家管家接话,电话先一步挂断。
男人松掉手机,仰头靠在座椅上,指骨微屈按压着眉心。
亏她还能想到薛倩。
深陷在浑浊的世界,还要顾及朋友。
还真是长大了。
他呼出气,心密密匝匝的疼。
司机是个机灵的,等他缓了半分钟,恭敬询问后座的人,“三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应他的是,窗缝吹进来的风。
然后是,一道清冷的女声回答他的问题。
“半山别墅。”
男人不动声色偏头,对上那双不明朗的眼眸。
江许月弯腰,手指曲折在车窗轻敲两下。
“不请我进来坐坐?”
“小叔叔。”
这个时候的江许月真的拽得没眼看。
散不去的烟味。
冷得没边的眼神。
叫那声小叔叔却酥麻他的骨头。
他缓缓开口,“谁借给你的势让你这么肆无忌惮?”
江许月轻笑一声,“你。”
鹤柏收眼,直视前方,无视她显露的高傲。
心里那杆名为爱的秤开始倾斜。
毕竟被爱者无罪。
他说:“上来。”-
车辆行驶在山道,黑夜的林木像栖息的野兽,蛰伏在山野间。
江许月无视微信发来的消息,脸杵在车窗边,声音沉闷,“你怎么来这儿了?”
鹤柏从前排拿了条毯子,顺手给她搭上,手指若无其事的从她的后颈滑过,又很快收回,“来看个人。”
江许月习惯了他的照顾,并不反感,“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