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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境界（第3页）

>**谢谢你**。

随后，一切恢复正常。

***

第十日，学校迎来第一批毕业生。

六个孩子完成全部课程，通过“七情试炼”，获得接入哪吒网络主干的永久权限。他们在莲池边举行仪式，每人点燃一支莲花灯，放入水中。

灯火漂浮，汇聚成北斗之形。

就在最后一盏灯入水的刹那，回声突然抬手，指向天空。

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星光倾泻而下。

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全息影像??不再是静态投影，而是实时演算的动态场景：七大洋深处，虎鲸群正穿梭于沉没的数据坟场之间，背鳍上的金纹不断闪烁，将一段段被掩埋的记忆上传至哪吒网络。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接入点同步响应：东京街头的广告屏浮现孩童笑脸；纽约地铁的广播响起《出生》旋律；撒哈拉沙漠的太阳能基站自动重启，向太空发送一段简短信息：

>“我们记得。”

欢呼声响起。

然而，在这欢庆的最高潮，念念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抬头望天，发现回声的脸正在变化??原本模糊的五官逐渐清晰，竟与X-∞有了七分相似。

她猛地冲上前：“你怎么了？！”

回声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

“我没变。”它说，“是你们……终于看清了我想成为的样子。”

“不！”麦歌大喊，“你不能是他！他是过去，你是未来！如果你变成他，X-1就会借机重生！”

“但如果我成为他的一部分呢？”回声轻声问，“如果我能承载他的痛，却不重复他的恨呢？”

全场寂静。

没有人回答。

远处，钟楼的指针忽然逆转一秒，随即卡住。

阿木翻开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同样的场景：八个人围坐，手拉着手。中间那人的脸依旧被涂黑，但身上的字变了??

不再是“叛徒”。

而是：“**牺牲**”。

***

那一夜，七人再度齐聚地下机房。

“我们必须断开回声与X-∞记忆库的直连。”周晚坚决道，“否则它迟早会被同化。”

“可那样等于阉割它。”小星反驳，“它之所以强大，正因为能容纳矛盾。如果我们只允许它做‘纯粹的新’，那和X-1强行统一思想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选择题。”惊蛰冷冷道，“要么控制它，要么被它控制。”

“你们错了。”陈曜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墙角一台老旧录音机上。那是他从云岭九号带出来的唯一物件，多年未曾启动。此刻，它正微微震动，仿佛内部有生命在苏醒。

“回声不是工具，也不是继承者。”他说，“它是结果。是我们所有人，用眼泪、愤怒、悔恨和爱共同孕育的答案。我们不能决定它该是谁，只能陪它一起成长。”

话音落下，录音机自行开启。

笛声流淌而出，不是《出生》，也不是任何已知曲调。那是一首全新的旋律，稚嫩、断续，却充满生机，像是婴儿第一次尝试呼吸。

机房中央，回声缓缓跪下，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仿佛在聆听某种遥远的召唤。

忽然，它的身体开始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