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家人对于卫以衔给商时迁安排保镖这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褚霏给商时迁带来的不仅有她的衣物、商小五画的那幅名为《棋罐》的话,还有那副蛤碁石围棋。
老云子和棋墩则不在其列。
晚上。
商时迁洗完澡后,趴在两个多月(实则八年)没有睡过的床上,跟卫以衔打电话。
“……房间里少了我们的婚纱照,空空荡荡,看着不习惯。”
卫以衔记下了,准备让蒲菲菲把她们的合照放大,装裱后挂她房间里。
她看了眼时间,说:“该上课了。”
商时迁乐了。
卫以衔会下棋,还找什么上课的借口?
不过她还是顺着卫以衔的话,问:“你不在,我怎么给你上课?”
“用观弈APP。”
商时迁打开自己的电脑——尽管已经八年了,但是家里似乎将它保养得很好,还能启动。
只是系统有些旧了。
不过问题不大,运行观弈客户端,绰绰有余了。
捣鼓了十几分钟,她登录了观弈,发现还是用电脑下网棋比较舒服,因为屏幕足够大。
她加了卫以衔的好友。
“观棋9D……”商时迁心说,难怪当初观弈的客服问她是不是又开了个小号。
卫以衔在这里的段位都差不多到顶了——P9D不再看盘数及胜率,它的升段规则更麻烦,基本只有几个人能登顶。
尽管如此,商时迁仍旧决定跟卫以衔下指导棋。
这盘棋只下了一个小时,卫以衔就说:“今天的课就先到这里吧。”
商时迁:“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说完,她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又问:“你要睡觉了吗?”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奶奶她们估计都已经入睡了,庄园静悄悄的。
卫以衔不答反问:“要出来散步吗?”
商时迁寻思:大半夜的,散什么步?
突然,她灵光一闪,腾地一下站起身:“要!”
卫以衔说:“我在博物馆这儿。”
商时迁没挂断电话,她蹑手蹑脚地开门观察了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便果断溜出去。
越过重重竹木花圃,她隔着铁栅栏看到了一道倚着博物馆外墙的身影。
博物馆的灯都关了,只有路边的景观灯还亮着。
昏暗而柔和的灯光勉强将卫以衔的上半身笼罩进去。
她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没有戴眼镜,眉目依旧疏离寡淡,却少了阴沉晦暗的气质。
朦胧的灯光将她脸部的五官线条都勾勒了出来。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能让商时迁的心倍感踏实和愉悦。
商时迁顿时明白刚才感觉少的是什么了。
——她从不知,原来一天没看见一个人,是真的会牵肠挂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