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不满钟离寂的目光,挡在薛遥知面前,微笑着开口:“哥哥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呢?还没冷静下来?”
还没认清目前的形式么,薛遥知旁边站的男人终于是他容朝了。
“你非得跟我攀亲的话,不如喊姐夫。”钟离寂快烦死容朝了,他不想与容朝多说,只歪着身子去看容朝身后的薛遥知,声音温柔:“知了,我们许久未见,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容朝也扭过头去看薛遥知:“还姐夫?”
难不成他们还没断?
薛遥知但凡说得让容朝不满意,他都会当场破防。
时隔多年,薛遥知又一次陷入了奇怪的氛围中,她不得不非常清楚的说:“当年我离开时已经写下了和离书,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跟我说你没看到。”
“看到了。”钟离寂上扬的眼尾垂了下来,他闷声说:“我撕了。”
当年他刚从魔都回到荒城,薛遥知的卧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压在桌案上一封潦草的和离书,他当时草草的瞥了两眼,气得当场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他还以为他们只是吵架,只要把薛遥知追回来就没事了,却不想最后的结果竟是天人永隔,那封被他撕得粉碎的和离书,成了她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后来回荒城的时候,他想把那张纸粘起来,但撕得太碎,他怎么也拼不好了。
……就像他与薛遥知一样。
薛遥知看向容朝,眼神询问:可以了吗?
容朝微笑:还有一个呢?
薛遥知震惊:你疯了你让我去挑衅燕别序?
两人挤眉弄眼,薛遥知表达着她的意思,下意识的瞥了燕别序一眼,他安静而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
迎上薛遥知的眼眸,他平静的开口:“我也收到了。没撕,裱起来了。”
想薛遥知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一看,毕竟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薛遥知也没留下几件东西给他,他喜欢看她的字,熟悉的笔锋,总让他有种重温旧梦的感觉。
薛遥知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比起很多年前在魔界他状若疯魔的模样,此刻燕别序再正常不过。
钟离寂没想到当年的和离书竟是批发,这也就算了,燕别序这个伪君子装什么装,还裱起来了,真可笑。
他不屑的看了眼燕别序,眼神鄙夷。
“既然关系已经理清楚了,那就让开。”薛遥知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最后还是没躲过,觉得身心俱疲,想睡觉。
钟离寂:“我想……”
“你不想。”薛遥知摆摆手。
钟离寂刚要说什么,在柜台后摸鱼的掌柜终于看到了容朝和薛遥知,见他们站在客栈门口,立刻冲了过来,并且吩咐店小二赶紧上菜。
掌柜的冲着容朝露出灿烂的笑容:“公子,您终于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好,您与姑娘现在就可用!”
薛遥知刚想说算了,就见几个店小二手脚麻利的从后厨端了餐食出来,将那张圆桌放得满满当当,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极是好闻。
这应该就是容朝说的大餐了。
薛遥知扭过头去问津津有味盯着他们看的灼华:“前辈,您要用晚膳吗?”
灼华虽然已经看饱了,但迎着薛遥知的目光,她颔首:“你们做东,我自然是客随主便的。”
薛遥知与容朝在前,灼华与无锋在后,钟离寂三两步追上薛遥知,开口:“我也饿了。”
容朝不耐烦:“饿了就去找小二让他们送吃的,找本少爷干嘛啊。”
“我与知了说话,你为何总喜欢横插一脚?”钟离寂也不耐烦,说了容朝一声之后,就接着对薛遥知说道:“这客栈实在是太黑,房费高得离谱,我只是开个房,便掏空了我的荷包,方才的酒都是燕别序买的,但我现下饿了。”
薛遥知没想到燕别序和钟离寂之间的关系,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太多,燕别序竟然还能大晚上的请钟离寂喝酒。
她见灼华和无锋都在,也没有驳了钟离寂的意,应允:“好吧,你们一起。”
钟离寂立刻坐下。
燕别序没想到薛遥知会顺带提上他,他唇角溢出一丝笑,欣然落座。
容朝坐在薛遥知的右边,眼睁睁的钟离寂坐在了薛遥知的左边,而燕别序坐到薛遥知的对面,将她包围住。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臭了,贴着薛遥知耳畔说:“吃我的喝我的还拿我的银子养别的男人,薛遥知你好样的。”
薛遥知失笑,温和安抚道:“既然在这里遇上了,避也是避不过的,不如好好相处,没必要闹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