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挣扎了几下,脚丫乱踢,布鞋掉了一只,嘴里喊:“夫君!救我!”嗓音糙糙,透着惊慌与绝望。
债务处理人冷哼:“闭嘴!”他蒙上黑布头套,将她扛起,塞进一辆蒙布马车。
马车疾驰,穿过绯云坡的暗巷,绕过码头,直奔璃月港郊外的一处隐秘宅邸。
宅邸藏在茂密的竹林深处,青瓦黑墙低调而阴森,周围竹叶沙沙作响,掩盖了一切可疑动静。
月光透过竹梢洒下斑驳光影,院子里几盏昏黄灯笼摇曳,照出几个黑衣打手的狰狞面孔。
香菱被押下马车,头套未摘,风绳绑得手脚紧实,像是吓得没了力气,低声呜咽:“放开我……你们要干啥……”债务处理人推她进宅邸,穿过一条长廊,有兜兜转转进入一间地下室。
屋内光线幽暗,油灯噼啪作响,散发霉味。
中央摆着一张太师椅,周老瘦削的身躯激动地颤抖,一身深蓝长袍皱巴巴的,满脸皱纹挤成一团,眼镜后眼神淫邪,嘴角挂着得意的狞笑。
他手边放着一杯刚斟满的烈酒,琥珀色酒液在灯下晃动,桌上还有一盘油腻的烤鱼,热气腾腾。
香菱被推到周老面前,头套仍未摘,风绳勒得她手腕泛红。
她低声抽泣,嗓音糙糙,带着颤抖:“你们……为啥抓我?我就是个厨娘,没惹你们啊……”她身子抖了抖,像是吓得六神无主,头低垂着,呜咽道:“是不是新月轩那帮人?我夫君已经认罪了,你们还想干啥?”她声音里带着香菱惯有的泼辣,却被恐惧压得断断续续,惹得周老哈哈大笑。
周老拍案而起,瘦削的脸颊抖了抖,沙哑吼道:“哈哈,小厨娘,你男人不是很能耐吗?烧我的店,伤我的人。这笔债,就要用你的身子来还!”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眼底闪着淫光,肥手摩挲着酒杯:“这白嫩脚丫,泼辣性子,我先弄到床上玩几晚。各位也可以随便享用这个贱人!再让旅行者瞧瞧,多解气!”
香菱低头呜咽,像是吓破了胆,颤声道:“新月轩和琉璃亭的事儿,是你指使的,对不对?”周老冷哼,得意忘形:“哼,算你有点脑子!新月轩和琉璃亭是我的,谁敢动?旅行者砸店,我要他身败名裂!你这小厨娘,也别想清白!”他瞥了眼债务处理人,阴恻恻道:“至冬的朋友帮了我大忙。保准凝光查账屁都查不出来。三天后的七星会议,旅行者必死无疑。而你这三天得在这伺候我们。说,你男人还跟凝光刻晴有啥勾当?”
香菱抽泣着,声音更低:“凝光……我不知道……夫君只说七星会查账,给我爹公道……你们不会还有什么计划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被吓得语无伦次。
债务处理人皱眉,低声道:“别废话,交代旅行者的计划!”香菱抖了抖,呜咽:“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做菜赔罪……”她低头,像是彻底崩溃,周老哈哈大笑:“赔罪?哼,等我玩够了你,再送你去见你男人!让他看看你这个破鞋!凝光那婆娘把千岩军交给那个老古董刻晴。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要带着至冬朋友们参加下一次的七星会议。旅行者刺杀七星,天权陨落,瑶光上位,听着多么顺耳啊!”他挥手:“掀她头套,瞧瞧这小厨娘吓成啥样!”
债务处理人上前,一把掀开头套,露出的却不是香菱那张泼辣的脸,而是一张冷艳而嘲讽的面容。
她眉眼如刀,嘴角挂着讥笑,气质如寒夜孤星。
周老笑容僵住,酒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散,酒液溅了他一裤腿。
他瞪大眼,满脸煞白,颤声道:“你、你不是香菱!你是谁?!”屋内的愚人众和打手也愣了,债务处理人手握火匕首,寒声道:“中计了!杀!”雷锤先遣队举起巨锤,电弧炸响,火枪先遣队举铳瞄准,试图反扑。
女人冷笑,语气森然:“我是璃月的影子,我可以是任何人。”她纤手一挥,水神之眼在腰间幽光大盛,无数水属性丝线如灵蛇窜出,细密如网,瞬间席卷全屋。
丝线快如闪电,缠住债务处理人的火匕首,猛地一勒,他手腕喀嚓断裂,匕首落地,火焰熄灭;雷锤先遣队刚挥出巨锤,丝线缠上他脖颈,一拧,颈骨断裂,巨汉轰然倒地,气息全无;火枪先遣队扣动扳机,火舌喷出,夜兰脚尖一点,水丝化作长鞭,抽在他手腕,火铳飞出,撞塌木箱,他捂着手瘫倒。
几个黑衣打手惊慌拔刀,夜兰冷哼,水丝如针刺穿他们手腕,刀叮当落地,个个跪地求饶。
周老吓得瘫坐在地,瘦削的身躯抖如筛糠。
他颤声道:“饶、饶命!我是瑶光星,这都是他们逼我做的……”他满脑子是那陌生女人冷艳的脸,和愚人众士兵断裂的残躯。
女人鞋尖踩在他胸口:“瑶光星?璃月可没有这种卖国求荣的七星!”她一挥手,水丝将周老五花大绑,捆得跟个粽子一样。
女人又扫了一眼全场,站着的能喘气的只剩她一人。
她将其他人打晕过去,然后押送周老来到府门外,吹响口哨。
一名潜伏在外的千岩军斥候从阴影中浮现。
女人取出一颗发着幽幽蓝光的骰子交给对方,低声道:“快马加鞭,回玉京台,向天权大人禀报,就说七弟亡故,名医会诊也无计可施。”斥候接过玉佩,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竹林沙沙作响,掩盖了马蹄声。
夜兰回头瞥了周老,嘲讽道:“老鼠,安心等着那位的审判吧。”她心想:“你的账本、愚人众,全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玉京台的议事厅内,夜色深沉,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雕花窗棂透出昏黄的灯火,映得厅内庄严肃穆。
长桌上摆满账簿、书信和千岩军的密报,空气中弥漫着茶香与墨汁的气息,却掩不住紧张的暗流。
凝光依旧坐在主位,;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手里一圈圈地转着她的烟管。
刻晴、天璇、天玑、开阳四星分坐两侧,各自神情凝重,唯独周老的座位空空如也,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刻晴直言不讳,打破了沉默:“凝光,这次深夜召集会议,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周老为何缺席?”她目光如电,隐隐察觉不妙。
天璇星盯着桌上的文书,不满地开口:“周老那老家伙从不迟到,今晚这是唱哪出?”天玑星吹着茶杯低声嘀咕:“是不是新月轩和琉璃亭的案子让他吓得不敢来了吧?”开阳星眯着眼,沉默不语,暗自盘算。
厅外千岩军守卫格外森严,他们的秘书甚至今天都不被允许进入会场。
桌上这一大堆材料怕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