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爸那边都没有消息,没有人联系他,老妈也没说什么,不知道是没人再给她打过电话还是打了她没接。
所以现在的感觉就有点儿奇怪。
像是大家都沉默地等待着老爸一点一点走向终点。
他偶尔也会想听到那边的消息,但现在这情况,只要电话响起,那就基本就是老爸的死讯。
“练得还行了,凑合可以正式开始了,不行的地方我帮你改,”小龙把经过了退火和酸洗之后的铁片放到了操作台上,上面是他昨天已经描好了的线条,“今天先勾轮廓。”
“嗯。”樊均点点头,把围裙系好,站到操作台边,拿起了一个线条錾,“先用这个勾线对吧?”
铁片昨天他已经在小龙的指点下用锤子打出了基础轮廓,鼻子,眼眶什么的,今天就得开始外圈的线条了。
“嗯哼。”小龙应着。
樊均吸了一口气,把錾头对着最外沿的细线,稳住左手,握紧,然后右手的锤子落下。
錾头轻轻一震,在铁片上切出了一条小小的道子,他顺着画好的线条慢慢移动錾头,锤子一下下敲打着,一根细线慢慢被勾了出来。
线条中断的位置是几个圆圈,这里是拐角,需要打出几个圆圆的小凸起。
樊均放下线条錾,伸手想拿个窝錾的时候,小龙开了口:“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用完的工具要先复位。”樊均把线条錾拿起来放回了一排摆放整齐的錾子中间。
“很好,”小龙叉着腰,“下一步。”
樊均看了她一眼,拿起了窝錾。
“看什么,我现在是你的师父,”小龙说,“老何说你当教练的时候可凶了,一言不合上脚就踢。”
“他这是诬陷。”樊均说完把铁片翻过背面,又吸了一口气,稳住手,用窝錾在背面敲出了几个小圆坑。
翻回正面,几个小圆点看上去还挺完美。
“你手还挺稳的了,这么看着不像受过伤,”小龙说,“肌肉力量很强嘛。”
“还行。”樊均说。
“一点儿都不谦虚啊。”小龙笑了。
樊均笑了笑,放回窝錾,又继续打线条,左手的确比之前要稳了,只是保持静态收缩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就会抖。
就这点儿线条,敲了一个中午,居然也就刚打完一圈的轮廓,内圈还有花纹和线条……
从铁匠铺出来的时候,樊均感觉左手都震麻了。
刚走到古玩那条街,何川的电话打了过来:“在哪儿?”
“街这头。”樊均说。
“酸奶店那儿等我,”何川说,“跟我去上回去过的那个特别难喝的咖啡店。”
“那家就是特别难喝,”樊均在路边停下了,“不用再去确认了吧?”
“谁去喝了,去谈盘店。”何川说。
“嗯?他们不干了?”樊均愣了愣,这家店年后才刚开的,位置非常好,之前何川想抢这个位置,没抢过他们,没想到这就不干了。
“谁知道呢,反正找我了,去看看能不能趁火打个劫。”何川说。
这家店老板是个年轻人,姓李,跟何川年纪差不多,三十左右。
这个店装修花了不少钱,很精致,奔着各种出片去的,这会儿本儿都不知道回没回来。
“李哥。”何川进门打了个招呼。
“来了,”李哥冲他俩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咖啡机那边走,“喝点儿咖啡吧。”
“不了,”何川说,“我说实话,你这儿的咖啡真的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精品咖啡了。”
李哥笑着叹了口气:“你们喝惯了茶的……”
“我也喝咖啡的。”何川一点儿面子也没给留。
【邹yang】我课间休息,一会要去看他们学校搞的辩论赛,你在干嘛
樊均靠在窗边,看了一眼那边桌边儿坐着正聊着的何川和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