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站在屋门前看着柳金露,若有所思地伸手按着下颌。
她莫非是病症过深,已经看不见她了?
“银绯,你看姐姐这个记性,竟然忘记把蜡烛给端回来了。”柳金露讪笑着朝卫期说道,转身将烛台摆放在屋中的木桌上。
微弱的烛光将屋中照亮,只见屋中一只木柜上赫然摆放着两块灵牌。
瞧见这番情景,卫期登时眉梢一颤,却不料身边的柳金露竟比他还震惊?
只见柳金露将头抬起来,像是看见什么灵异一般猛地睁大了眼睛,慌不择路地朝着那两块灵牌奔去。
“娘!爹!你们怎么死了!”她一把将灵牌抱进怀中,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玉京……她这是怎么了……”卫期犹疑地抿唇,不自在地眨着眼,感觉浑身都在打冷战,不解的回头看着玉京。
“柳银绯说他姐姐身患癔症,恐怕她发病时就是这番模样。”玉京缓步走进屋中,站在卫期身后,目光死死盯着柳金露。
她自进屋,便察觉到柳金露的异常。
但除去这癔症,她总觉得这屋中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让她浑身不适。
。
“玉京……?”
不料柳金露倏地瞠目仰头开口道,将双手一松,两块灵牌兀地砸落在地。
玉京二人皆是一惊,都不解地盯着柳金露的动作。
她此时还在发病吗?
莫非她认识自己?
默默捏紧手指,玉京顿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时候到了,该去王府祭奠了。”
柳金露收敛起来目眦欲裂的狰狞之象,瞬间摆上一副冷漠之色,弯下身子将灵牌一捡,随手摆放在柜上,抬步朝着一旁的木柜中走去,浑然不在意站在门边的玉京与卫期。
看着柳金露这番古怪的举动,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噌地直冒冷汗。
她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祭奠?
玉京瞳孔一缩,连忙转头朝着屋外望去,夜空之上一轮满月高悬,一派静谧之象。
今日莫不是七月十五?
“中元节……”玉京喃喃道,默默吞咽下口水,回首看向柳金露。
“虽是中元,但为何要去王府?”卫期伸手扯住玉京的袖口,不解地问道。
玉京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只是默默摇头。
“银绯,快过来跟姐姐一起换寿衣,今日要可是去王府呢。”柳金露猛地回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卫期站在原地的身影。
卫期紧皱眉头,感受到玉京在背后推他的动作,无奈又犹疑地抬步朝着前方走去。
只见柳金露朝着卫期伸手,递来一件白色麻衣。
“姐姐,是何人过世要祭奠?”卫期抬眸试探地问道。
“何人?”柳金露瞪大眼转头看着卫期,满脸的不解之色,抬起手臂来,径直指向站在门框处的玉京道:“当然是去王府祭拜她啊!”
顺着她指向的方向,卫期难以置信地将视线移回玉京身上。
二人震惊的目光交汇,玉京只觉自己胸腔中咚咚的声响几乎震耳欲聋。
“我?”
要去文王城中祭拜她?
她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文王城?
玉京蹙紧眉头,双手死死攥住衣角。
或许这文王城中,藏着些景烁之始终不肯告诉她的人间往事……